后来开了常平仓给开封皇庄补回来,我爹现在正跟开封府打官司呢,他嫌常平仓给的粮食不好,让我们蒙受了损失。” 张庄头强忍愤怒,与荣烺道,“殿下,咱们本来就蒙受了极大损失!皇庄的粮食原是存着待粮价高时再卖的,都是好麦子!常平仓给的都是旧年陈麦!一出一进,差远了去!还有御史台,那哪儿是朝廷官员,简直是恶鬼!那也不是征用粮食,都是直接抢!” 荣烺肚子里都笑翻了,面儿上一本正经,“快跟我说说,都是谁来抢的粮食!” 张庄头立刻告状,“夏洺夏御史!” “哦,他呀,我知道。”荣烺问,“这回咱们得损失多少?” “光粮食就有五万银子。还有开封皇庄这一秋的收成。算下来二十万打不住。”张庄头道。 “既是天灾,这也是没法子。”荣烺对张庄头道,“我知道你尽力了!你做的很好!” 张庄头顿时感动的眼圈儿一红。 张公子也是面带微笑。 张庄头狠狠的抽一鼻子,跟荣烺说,“殿下来了就好!小的终于有靠山了!殿下可得记着,把咱们损失的粮食差价要回来!” “我也想要回来。可你瞅瞅,开封的灾情刚缓解下来,能把常平仓的粮食补给咱们就算了。这回灾情不轻啊,整个开封的秋粮算是都毁了,虽则朝廷已经下了免税圣旨,可百姓们这一冬怎么过呢?”荣烺说起来,“倒塌的房舍,无收的田地,死去的亲人,漫长的冬天。” 荣烺叹了口气,看向张庄头,张庄头也不禁一叹,“是啊。” 张公子趁势道,“爹,正好在殿下面前,不如将凤泉皇庄、龙都皇庄的粮食拿些出来,换成便宜的陈粮,捐给开封府衙一些,也好救济贫苦百姓。” 张庄头立刻目光一凛,隔空狠戳儿子一记。只是当着殿下的面儿,不好骂这败家小子。张庄头嚅嚅的跟荣烺说,“殿下,咱们这次损失真挺大的。” 荣烺笑,“不急不急。你们不是外人,你父子二人不妨随我一道去开封吧。” 张庄头顿时大喜,马上抱拳行礼,“是!” 张家已经空出宅子迎接公主殿下,荣烺也就顺势住在了张家。故而晚宴也便设在张家。 张家人多在内务司任职,对宫廷情况的了解远在普通官员之上。像荣烺这一路过来,有些官员在请安一事上就愁的不轻。 公主是女眷,官员是自己陪伴公主还是让妻女出面呢? 这就是个问题。 大多数官员都是做两手准备,凭公主宣召。 但对张家而言,完全无需为难。他家一大家子出动,男女一并给公主殿下请安。在老家的代理族长听帝都的族长说过,现在是新风尚了,女子一样可以出门,公主殿下更是新风尚的倡导人。别说见大臣,公主殿下对国事也能参加讨论,就是去岁给大殿下选妃,也加入骑术考察。 所以,身为紧随皇室风尚的内务司家族,张家的族风也已转为开放。女孩子现在读的除了《新贞烈传》,就是公主殿下的平时告诉帝都贵女们的书单。 是的,张总管身在内务司,他消息灵通,时时记录,整理好就打发人送回老家,让老家的孩子们一并跟着公主殿下读书。 用张总管的话,不敢希冀孩子们都能学习,学会一半也长大见识啊! 邺城知府都沾张家的光,带着妻女一同参拜,宴会也是一家人一家人的分案而食。荣烺问了问邺城的情况,邺城知府道,“邺城一切安好,并未受开封灾情影响。开封那边乍然受灾,臣接到开封府的求援,立刻与城中粮商商议,平价支援了十万斤粗粮。令惠民药局筹备现有药物、大夫一并过去支援。” “你这也是有心了。” “同属河南为官,开封城遇这样的灾情,臣等自当守望相助。”邺城知府道,“只是邺城城小贫瘠,再多的粮商也没有。我们这儿的粮商非常仁义,到了开封放下粮食,二话不说就帮着救灾。灾情结束才回来。”邺城知府道。 “果然是义商。”荣烺问,“粮商可在?” 邺城知府没料到公主要见粮商,他道,“他们身份低微,不知殿下要召见,未允他们前来。” “今儿也晚了,就罢了。”荣烺道,“明儿一早我出发前,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