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疑人不用。”荣烺也觉着唐祭酒是个知感恩的好人,指指藤椅,唐祭酒坐下,荣烺提醒他一句,“现在既然要缓行,你不妨找个时间,就国子监的事同颜相谈一谈。颜相更温和一些,与你眼下的计划不谋而合。” 这个时候若能得到颜相支持,于唐祭酒而言是好事。 唐祭酒道,“是。臣傍晚便去颜相府请教。” 两人又说些话,荣烺送唐祭酒俩雪花梨,让唐祭酒拿家去吃。唐祭酒谢过公主殿下的赏赐,想着公主殿下肯定是不知道梨是颇有弦外之音的水果。 哎,该怎么给公主殿下提个醒,平时人赏东西从没赏梨的呀。 唐祭酒又担心直言进谏让公主觉着没面子。 一时踟蹰,就带着俩大雪花梨离开了万寿宫。 荣烺让唐祭酒找颜相谈谈,自己心里也对颜相很佩服,她直接在颜姑娘面前就说了,“颜相高瞻远瞩。” 颜姑娘正要谦虚两句,荣烺拉着她问,“阿颜,你说颜相先前说急病缓治,是不是看出来,雷厉风行是要出问题的?” “殿下,我爹又不会神机妙算。”颜姑娘说,“我一直觉着还是唐祭酒的计划更好,快刀斩乱麻。我在家还为这个跟我爹争辩过,原我想,他这回定然失算。没想到会有这许多意外,国子监改制不得不暂缓。” “先我也觉着唐祭酒的法子好。”荣烺年岁小,虽因公主身份,多受奉承,可她对有学识的人一向尊敬,自己也并不狂妄。荣烺说,“你我能看出来的好处,颜相肯定更看得出来。可他得出的结论与咱们相反,这说明他看到许多咱们看不到的惊险,或者是难办的地方,所以他才认为国子监改制不宜太激进。” 颜姑娘也迷惘了,“能是什么呢?” 荣烺悄眯眯的同她道,“等休沐回家,你问问颜相。” “我就怕我爹不告诉我。我爹为人,若无确凿证据,从不言他人是非。”颜姑娘道,“我试着请教一下我爹,看他怎么说吧。” “行。” 荣烺平生从未遇到这种如坠雾中的谜题,她与颜姑娘议定后,还跟祖母郑太后提及过,郑太后道,“颜相老成,让唐祭酒找颜相请教是对的。万事最重离不开一个‘稳’字,阿烺你也要记住这一点。” “我总觉着,这事影影绰绰的不分明,我想召秦寺卿问问,火烧西园的事调查怎么样了。” “去问吧,回头也跟我讲一讲。” 秦寺卿同荣烺颇有渊源,自然一召即至。 秦寺卿是理案的一把好手,已经大致猜到公主殿下要问什么,还带了卷宗来。 卷宗里记录着胥吏的生平,父祖何人,出身哪里,当差的细节,记录的很清楚。 荣烺展开细看,这人直隶府生人,他父亲到帝都接了做胥吏的堂叔公的差使,后来一家人就到了帝都。这人就是世间最普通的那类人,一家子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只是他身有隐疾,成亲多年无子。父亲过逝后,他便接了父亲的差使。 与同僚相处,不好不坏。 母亲妻子也都已过逝,就这么一个普通人。 荣烺捏着卷宗,“就是个普通人。” 秦寺卿道,“臣或许案子办多了,臣觉着要是普通人,父母妻子都已过逝,自己膝下空空,总要过继个孩子在身边的。他这冷冷清清的过日子,已经十来年了。” 荣烺闻言,深觉有理,连忙追问,“那查到什么没?” 秦寺卿摇头,“一无所获。把与这胥吏相近的胥吏都问了,也有相处多年的同他说过过继香火之事,这胥吏言说儿女乃天意,不必强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