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再有这样的事,跟我或是跟你皇祖母商量。” “父皇,你放心吧,我知道的。” 荣烺根本没把吴学士的事放心上,不过随意谈论。可是,对于朝臣而言,荣绵是今上唯一皇子,荣绵的品性在朝有口皆碑,都知道这位殿下待臣下温和有礼、学习刻苦,能成为荣绵的先生,是朝中不少大臣求之不得的美差。 吴学士从钟学士手里接过掌院学士的差使,却没能继承钟学士留下的皇子师的位置,待荣晟帝钦点丁相的圣旨一下,吴学士也只能将遗憾放在心里,知道自己必是受了参奏公主一事的牵连。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转眼便是休沐日,颜姑娘几人都要回家休沐,荣烺受齐尚书之邀到国子监参观。 荣烺很高兴的接受邀请。 齐尚书一早便到万寿宫,给郑太后请过安后,也接荣烺去国子监。有齐尚书在,郑太后很放心,略叮嘱几句罢了。 国子监规模颇大,据说光学生就有一千多人。 早上天气好,荣烺便没乘车,而是骑自己的小马。她身畔有宫人侍卫相拥,尽管是小矮马,街上人也完全唐突不到她。 齐尚书骑一匹玄色骏马,高的荣烺说话都得使劲儿仰脖子。荣烺颇不满,“齐师傅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能知道你不乘车,非得骑马?”齐尚书垂眸看一眼荣烺的矮脚马,忍俊不禁。 看齐尚书偷笑,荣烺大为不满的哼了一声。 齐尚书安慰她,“你还小哪,当然骑小马。我小时候哪儿有小马,我都是骑羊。” 荣烺很惊讶,问,“师傅,羊也能骑么?” “当然了。我家那羊生的极威风,两只大大的犄角,比牛角还要大。我骑在上头,风驰电掣。” “羊也能这么威风?”荣烺挽着缰绳,不大信,“羊很小的。” “我家的羊不一样,再说,我那时年龄也不大。” 师生俩胡扯几句,便到了国子监。 国子监离朱雀大街不远,就在贡院边儿上。经过贡院门口时,齐尚书还指贡院指给荣烺看,“除陛下亲临外,独春闱时方能开中门。” 荣烺看一眼贡院的朱红大门、黄铜门钉,点点头,“贡院当有此气派。” 国子监门口颇为热闹,学子出入络绎不绝,甚至还有些或提篮或支摊的小商贩在门口做生意。时有衣裳华美的公子出入,也有戴纶巾的文衫学子,按理这当是两类人,不过,也有结伴而行的。 荣烺在门口下马。门口守节显然认得齐尚书,早见齐尚书下马,便小跑上前服侍。却见齐尚书一摆手,先到荣烺身边,待荣烺下马,齐尚书指了指守卫,“带车马到后院安置。” 守卫连忙应了。 齐尚书做向导,请荣烺到国子监参观。 荣烺一身樱粉色的小裙子,头上梳着女童常梳的垂鬟髻,簪一只精致的粉水晶流苏,颇有些小女孩儿的娇俏。后面还跟着林司仪等女官宫人,尽管也都做寻常打扮,不过,本朝以来,国子监是第一次有这么多女客到访。故颇多引人注目。 齐尚书与荣烺都是惯常被注目的身份,并不为意。尤其荣烺,她大大方方就迈进去了,入目便是国子监有名的三公槐。槐有魁的意思,一向为文人喜爱。这树颇讲究,路上街上种得,寻常人家却种不得,独一等公卿之家方可植槐。 国子监这三株大槐树颇有些年头,取其吉祥之意。 “这槐树得好几百年了吧?” “五百多年了。”齐尚书道,“如今过了节令,明年您四五月过来,正是槐花开的时候,整条街都是槐花香。” “那得多好看啊。”荣烺望着三株冠盖相连的槐树感慨。 正说话间,国子监祭酒匆匆赶来。他是第一次见荣烺,深深一揖险揖地上去,“国子监祭酒唐宁见过……姑娘。” 荣烺说,“不用这样多礼。我同齐师傅过来看看,今儿休沐,唐大人你怎么没回家休息。” 唐宁照实回答,“之前齐大人跟下官说过要来国子监,又不想人多聒噪,下官就提前过来等着了。”所以就唐宁一人,并没有国子监的司业博士等一大群。 “这样很好,我们就随便看看。”荣烺说,“唐大人肯定更熟悉国子监,不如带我们逛逛。” 唐宁自然做足准备。 其实书院都差不离,国子监无非也就是学生读书的教室,另外还有存书的书馆,里面藏书颇丰,国子监的学生可以过来借书,也可以过来抄书。借书一次两本,一月归还。抄书则需自备纸墨。 再有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