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到的傢伙是什么?」 对啊!他怎么就忘了自己腰上还掛着一把沙漠之鹰!冬凌的心脏狠狠一跳,这时他的右半边身子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无论是想要抽出手枪还击还是缴械投降都做不到,只能维持着跌坐在地的姿势而已。 「没什么,只是一支钢笔而已。」 「钢笔?」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让我看看。」 冬凌轻轻喘了口气,故作镇静地答道:「我放在房里。」 不料他竟缓缓摇头,「不,不可能。我见你回舱房好几次了。现在这种状况,你不可能不带武器在身上。」 「是、是真的,毕竟只是一支没用的钢笔而已,带在身上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冬凌一边敷衍他一边悄悄动了动右手手指。 ……总算是恢復了一些知觉,但以自己的右手臂现在的状况,要想在瞬间抽出那把沉重的手枪、瞄准并精准的扣下扳机还是太勉强了。冬凌急得冷汗直冒。自己现在面对的就是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神经病,而这神经病的力气还特别大,要是他老大不爽了,只要一瞬间就能一棍砸碎自己的脑袋! 「不,不对……」四白眼男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近他,木棍在冰冷的地板上拖出一道压抑的声响。 那人的身影在视野中越来越大,冬凌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每一跳下都是重击,简直就要弹出胸腔。他奋力地张嘴呼吸,然而氧气却怎么也不够似的。这时那人已经走到冬凌眼前不到一米处,他慢慢将腰弯至刚好能直视冬凌的高度。 冬凌的心脏猛地一沉。那是一双没有生气的眼睛,透明澄澈如同玻璃,却是死的。这双眼睛不该属于人类,甚至不该属于活物。他几乎贴上冬凌的脸,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上他的颈窝,他吓得缩了缩脖子。 「你出了好多汗。你在说谎。」 冬凌急得眼眶泛红眼角含泪--虽然自己的确是说谎了,但他这身汗可是疼出来的! 「我、我没说谎,是真的,我是真的拿到一支钢笔--」 黄古铜大门倏地被撞了开,一道人影从门外飞了进来。被来者捲起的劲风猛然扫过四白眼男的后背,几乎同时,他回过头并迅速抬起手臂,挡住来者朝他脸上飞起的一脚,脛骨和手臂相撞发出了一声激烈的闷响,冬凌光是看着都觉得浑身发麻,但那两人却像是毫无知觉似的一丝表情也无,下一秒,四白眼男也紧抓着木棍,立刻追击过去。 来者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敏捷的朝后头一连翻了两个空翻,躲过了对手瞄准自己腿部扫过来木棍。在门边站定的同时他左手一甩,一支银色的细长物体直直朝着四白眼男的咽喉飞去。 冬凌缩在角落,惊魂未定。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他可是从头到尾见证了一切,然而他甚至都没能看清那东西是什么,更遑论那人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抽出那东西来的。 银色的物体重击上四白眼男的喉咙,他高大的身子猛地晃了晃,他手臂一松,木棍登时落至钢铁地面,敲出清脆的声响。 袭上他咽喉的银色棒状物也顺着他厚实的胸膛滚至地上。冬凌这才看清了,这正是那支没用的钢笔。 四白眼男眨眨眼,看向来者的眼里倏忽冒出了奇异的精光。他仍面无表情,但冬凌却觉得自己似乎从他的眼里看见了一丝笑意。 「荧煌……!」冬凌立刻就想跑过去,然而右半边身子却一点儿也使不上力,只能无力的靠着一边的铁架勉强站起身来。 「哥!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荧煌的语气仍旧轻佻,但他严峻的脸色已经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听见熟悉的声音,冬凌激动的简直要哭出来--就在前两分鐘,他还以为自己肯定要成为这神经病的棒下冤魂了,还是死得不明不白那种! 荧煌目不转睛地直视立在两人之间的四白眼男,一边小心的靠近冬凌。经过他身边时,荧煌缓缓弯下腰,捡起那支未脱帽的钢笔。 四白眼男勾起嘴角的弧度几不可见,「居然真是一支钢笔。」 荧煌没有搭话。他倾过身架起冬凌的半侧身子,在这期间,他的另一隻手悄悄地将钢笔的笔帽弹了开。 感受到四白眼男射在两人背上灼热的视线,冬凌浑身上下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芒刺在背,就连走路都变得僵硬许多。 荧煌倒是十分自然。走到门边的时候,他低下头,附在冬凌耳边低声问道:「能开门吗?」 冬凌的右手废了,左手可没受伤,他飞快的伸出手,想儘快扭开镶在门板上的把手,然而过度紧张和情绪亢奋却让他的手颤抖不止,怎么就是无法握住把手。 见冬凌急得全身都轻微地抖了起来,荧煌撑着他的那隻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没事。我在这里。」 冬凌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终于扭开了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