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默无声的氛围可怖渗人。 她小心翼翼观察对方,眼睛的灰蓝色比冰还深,充斥着意味深长,难以测度的忧郁。 脑海中浮现出一句恶趣味的话,因纬度太高且身居寒带的缘故,东欧人沉默寡言,沉闷冷漠。 他没有理会,慢条斯理地褪下深黑色的真皮手套,嘴角更为缄默,语气愈发肯定:“日本人?” 米薇呆望着保持沉默的背影,否定的声线不禁颤抖,发自本能的心虚,“不是,我是中国人。” 烛台的蜡烛在燃烧,燃烧的灰烬扑入空气,烛泪却在萧瑟的寒风中凝固。 再一次,他在胸前画着十字圣号,时间轻轻滴落,沦陷黑暗的溺亡者奉上虔诚向主倾诉,沉寂,谧静。 须臾,男人俯身凑近,目光挪移至身旁的东亚面孔,树莓般美丽深红的唇,白皙的皮肤紧张得羞红,呼出的吐息急促而炙热。 他盯着那双湿漉的黑眸看了很久,直接剥夺她任何退步和反悔的余地,嗓音沉沉,“你的名字?” 闻声,米薇愣怔了几秒,紧微抿双唇。 手足无措地抬起头,像是不肯置信。 “米薇。” “伊戈尔·库茹盖托维奇·克留科夫。” 恍惚间,米薇有种无法言表的错觉,斯拉夫民族的名字真像一节长长的绿皮火车厢,俄罗斯长达六万公里的边境线……历史回溯翻阅《安娜·卡列尼娜》时的痛苦不堪。 四周的墙壁刻画着精心绘制的叁圣像画,信徒仰望位于正中央的救世主基督,他面无表情,神情深沉,深邃的目光朝向祈祷之人,洞察灵魂的纯洁与污浊。 “让她离开。” “小姐,请你配合,立刻离开!”普利鲁奇尼在俄语和英语之间切换得极为自然,不满呵斥道。 让人觉得更加意外,伊戈尔再一次默许她的闯入,语气掺杂着轻微的不悦,“我们不应驱遣任何一位朝拜的信徒。” 空气骤然寂静,方才议论纷纷的人群闭口不言。 普利鲁奇尼没见过东亚人信奉东正教,除了偶尔在圣彼得堡看见几个面孔熟悉,还信奉着东正教的亚裔商人以外。 他猜到了,伊戈尔有意如此,克留科夫家族很传统,对信仰的执念不可动摇。 他享受着得之不易的宁静,沉声静气后,发出声:“你向我引荐过一个人,他在金融发面很有经验,我曾祝福他,他会在复活节前,成为下一个谢尔盖。” “令人失望的在于……他在交易中出了问题,成为了背叛者,为我带来了巨额损失。” 他仰起头,不露声色般凝望神像,眼底的阴暗翻涌,“谢尔盖死在这么一个雪天。” “凝固,干枯,暗红色的血液。” 话音未落,手指触碰烛台前的一枝鲜花,低头沉思,开始认真欣赏这枝本不属于寒冬的花朵,娇嫩得经不起摧残。 片刻,美丽的鲜花永远凋零在他的掌中,冰冷无温的审判之言入耳:“仪式结束了。” 见状,在米薇不情愿的同时,她发了毒誓,怎么也不能让尼娜的“男朋友”跑了。 她急切得跟着跑了出去,恳切请求道:“克留科夫先生,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