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姜宛第六感雷达滴滴作响,作势要逃,没来得及。车里空间毕竟发挥有限,但她软了全程,礼服湿答答,裹在大衣里,皱得不成样子。 只是用手而已,她下限又变低了。 “是不是人。”她小声骂。 “玩玩而已么,花样就多得很。” 他三步走进独立电梯,卧室里灯光亮起。半夜,最后一次是她穿了睡衣从浴室里出来路过他,又被按在书桌上。自从上次两人在她的狭窄卧室里那回之后,他就对书桌情有独钟。 “嗯……凌,凌然。林秘书最近去哪了?” 他动作放缓,抬眼看她。胸腹肌肉紧实,汗水砸落在她身上,唇线锋利。 “我在里面,你和我提别人。” 她脸一红,没吱声。凌然低头嵌得更深了点,才开口: “他要休息一段时间。” “是因为,嗯,上次的事么?”她被撞得声音断断续续,黑发缠绕在身上,如同藤蔓。 他眸色变幻,把她汗湿的额发拨到一边,浅吻了下侧脸。但她没就此打住。 “凌然。上次你在路口抱我,是不是,给我挡了一回灾。“ 他停了,喘气粗重,手臂撑在她身侧,眼神清亮。 “不是。怎么?” “手绳,沾血了。”她也喘气,桌上套拆了一盒半,他拔出来,叼着袋子拆了个新的,又进去。 她长长吸气,颤抖不停。不管多少次,都是难以适应的尺寸。 “约书亚,约书亚。”她手臂勾着他,声音也勾着他。凌然不敢抬头,心脏撞击的声音强烈到像是情窦初开。 “怎么?” 他又问。唇角紧抿,好似生死关头。 “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你。” 她声音很低,恰巧给他听到。 “所以……要是你的Rosa回来了,你要提前告诉我。” 她声音有点颤,眼睫垂下,斟酌词句。 “不喜欢了,也要提前告诉我。” 凌然低头,用力抱紧她。抱到骨骼生疼,滚烫的东西涌进深处,两人都浑身一颤。 “我永远,不会不喜欢你。” 他摸她眼睛,鼻端,唇角。 “她呢。”姜宛眼睛雾蒙蒙,有泪水挂在眼眶。 “她……不记得我是谁。” 03 清晨,西什库教堂。 阳光洒在玫瑰花窗上,照着圣坛前笔直站着的青年。深灰色大衣,金丝框眼镜。 男人从阴影里走出,眉间朱砂痣显眼。手腕上缠着一条玫瑰念珠,十字架吊坠晃荡。他拿着封好的信,递到青年手里。 “辛苦。” 林燃接过信,收好,抬眼看他。 “还是寄到纽约那个地址?” 凌然点头,花窗玻璃折射七彩光晕,落在他面前空地,凭空多一块阴影。 “这次是什么?”林燃看他。 “遗书。” “六哥。什么话,死后才能说。”林燃眉头微动,换了个语气。两人站在明暗两端,姿势相对。 “现在不说,真不后悔?” 凌然把念珠放下,挂在木质栏杆上。圣坛中人物表情怜悯,俯瞰他。 “因为‘伸冤在我,我必报应’。” 他按了按眉心,笑得勉强。 “我死了,她还要活。我不必是她的包袱,她也不需要……知道所有的事。” 良久,凌然插兜,仰望天顶。 “林燃,你知道吧。” “十字架上那人,是个孤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