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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饭


超过了吗?玩脱了吗?

    她用余光瞥见一旁放在砧板上的刀,不动声色地挪向那个方向。

    “那个……”施以岸深吸一口气,侧过一边身子,“你能让开一下吗,碗在你上面的柜子,我怕取的时候打到你。”

    “……啊?噢噢好的。”童眠火速从他侧开的那边身子溜出去,端起几个盘子逃离现场。

    原来是她想多了。

    最后一道菜上桌,童眠看看满桌子丰盛的菜肴,又看看对面强装镇定实际满眼希冀的施以岸,一时间有点拿不准主意,“你觉得我该先吃哪个好?”

    施以岸体贴地说:“你随便尝尝,按你自己的喜好来吧。”

    话是这么说,童眠却注意到他的视线几次无意识地扫过正中间的菜。她不懂做饭,叫不出来这道菜的名字,只记得他确实在这道菜上花了最多的时间。

    既然如此,童眠假装思考了一阵,选中了那道“天选之菜”,夹了一块牛肉。

    施以岸紧张地问道:“味道怎么样?”

    童眠瞪大眼睛,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超级好吃!”

    不仅肉质鲜美,有嚼劲,而且也完美符合她的口味,蒜香味浓郁,有辣味但并不过火。

    吃完一块牛肉,童眠又试了试其他的菜,无一例外都非常好吃。她平时吃饭偏向重口味,偏爱香辣味,一向不爱吃清汤寡水的东西。但在施以岸手中,即便是简单的紫菜汤也别有一番风味。

    看到她满意的表情后,施以岸一直紧绷的脸上才终于露出笑意,也动起筷子。

    童眠由衷地发出感慨,“没看出来你这么会做饭,平常都是你自己做吗?”

    施以岸点头,“嗯,平时妈妈比较忙,都是我负责做饭。”

    “真厉害呢。”白天在学校叱咤风云,单挑各路妖魔鬼怪,晚上回家却是这样一副贤妻良母模样。不知道杜序看到会作何感想。

    童眠注意到他夹菜时露出的一截手臂,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很难想象这一桌子的菜都是出自这样一双手。

    光顾着吃菜,饭都没动几口。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童眠舀了几勺玉米排骨汤,泡着米饭把碗里的剩余消灭得一干二净。

    施以岸早早就吃完了,见她一放下碗筷,立马站起身来开始收拾。

    童眠实在过意不去,“诶诶诶,我来收拾吧。”

    无论说什么,施以岸在这方面却丝毫不让步,坚持要他来收拾和洗碗,美名其曰“报恩”。

    拗不过他,童眠又觉得再做甩手掌柜实在不是个人,就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身后,就连他洗碗也杵在一边看着,偶尔帮忙递个脏盘子什么的。

    为了防止污垢溅到衣服上,施以岸把卫衣撩到胳膊肘上,露出精壮的小臂。

    不自觉的,童眠的视线再次看向那些伤疤。没有衣物的遮挡,这一次看得更清楚,大大小小的伤疤,深浅不一,有的已经淡到快要辨识不清,有的却还没结痂,看着像是最近的新伤。

    施以岸将身体侧开,挡住她的视线,“别看了,不好看。”

    童眠上前一步,穿过激烈的水流,抚上他那道最长、最深的伤疤。虽然已经结了痂,颜色也在慢慢淡化,但仍能想象出它原本的模样,一定是狰狞、血腥的,不像是小打小闹能弄出来的。

    “疼吗?”她放柔了力道,沿着那道伤疤的纹理走势,上下缓缓移动,感受着指下凹凸不平的触感。

    施以岸抿唇,垂下眼眸,“已经不疼了。”

    “说谎。”童眠直截了当地戳破他的谎言,“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来我家吗?”

    施以岸摇头。

    “因为你的眼睛会说话,它不会骗人。”

    “它在说,你很疼,你很受伤,你想和我亲近。”

    童眠收回手,撑在洗碗池的边缘,扭过脸和他对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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