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文渊是男孩──但晓逢又不自觉因为见着他而感觉心安,虽然还气着、当然还气着。他们曾经那么要好、无论和哪种模样的他。 「你、你就在这里打工?亏我还担心过……果然没错。」 他受不了对视的沉默,囁嚅说着心底却很慌,没有底气。他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去说这样的话,也不知道是什么在驱动他没有破口大骂或逃离现场。但看着文渊那个秀气的眉眼,他时而注视时而别开,却一刀一凿刻下同一个人有不同面貌的认知。 文渊见他不逃了,就向他靠近一些、再一些,环伺周围投以好奇的目光却在与他对上眼的时候识趣的收回去。一种强敌环伺却能插旗驻地的佔有,文渊心底其实很开心。他的心跳也快了起来,因为好久好久,结痂却化脓的思念终于可以真正清创。 「晓逢,抱歉,是我骗了你。」 他的单刀直入让晓逢心惊又措手不及,压抑已久的自弃、无奈、愤怒、沮丧,都争先恐后地想要一表心情,却都不及他咬紧牙关想要知道的真相。 「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文渊怔怔,忽然一笑又是沧桑: 「你希望那是为你解围的话,那就是。」 「我在问你是什么意思,干,你到底……这么久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像亚杰说的、很好玩吗?」 他依然沉默,却激怒了晓逢,他揪住了文渊的领子站了起来,痛苦而纠结的目光和脸庞覆有无奈和心痛之后的浅浅伤疤,不引起围观那样咬牙、低声却无比隐忍地说: 「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很……混乱,我从来没想过会喜欢男的。」 「我从没想过我会喜欢男的……但我就是、很痛苦,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我喜欢跟你一起工作,我也喜欢纸鳶……干,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样,为什么性别不同了就变得这么复杂。」 任由他这样揪住领子,微微的窒息感、心跳,来自于他那张被松动、被影响的模样──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虽然这样想是悖德而可怕,但文渊却有着泛起的欣狂,他是那样因为这份心意而烦恼。伸手握住了他松开的手,文渊吐了一口气。 「……晓逢,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你就是萍水相逢,当作玩游戏拿结婚虚宝我也觉得无关紧要,直到你说想要看看对方的照片,我看到是你、我不想……失去你,所以我就换上了衣服拍照给你。包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很怕被你拆穿、被阿杰拆穿。抱歉。」 这是他由衷的道歉、由衷的真话,全部的真话,不需要再藏着掖着,文渊心口总是沉重的罪恶感轻了一点,随之而来便是当机立断的结果,非黑即白。 「你……你告诉我这些、告诉我这些……」 晓逢感受久违地、与他接触的感觉,这双手的触感唤醒了一些东西,久违的温柔和快乐,被尘封了很久的宝盒,他们确实很开心过、无论是和纸鳶还是文渊。他低歛下去的双眸、微皱的眉头,淡淡泛起的红晕早就说出了答案,还是这么迟了几秒。 「试试看吧。」 「什么?」 「我说试试看啦……我不知道会怎样,但我知道我不想要你一直躲着我。」 文渊眨了眨眼,狂浪似的答覆开花结果、落英繽纷,终究他还是屈就于未曾尝试过的甜蜜、屈就于混乱之下的冒险,终究他还是松口答应。 末日的迟暮只要一种喜悦就成天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