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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和木然


,她不想躲,她直直地站在那里,感受着每一个碎片滑过身体的疼痛,割伤的口子流出血液,缓缓的无所顾忌的向下低落,路明竟有种说不出的痛快,她想让疼痛占据身体和内心,她喜欢这些亮晶晶的玻璃赐给她难以承受的伤害。然而,现实中路明只是在母亲的嘶吼声中迅速关闭了吊灯,屋子突然黑了下来,路明内心似乎有个洞,空空的无底洞,连空气都留不下,坠落着,路明弯下腰,想尽力留住一点力气,多呼吸一口,不要被黑洞吞噬。她太失望了,她对吊灯没有碎裂,没有如她所愿伤害到她而感到失落。

    打那之后,路明再也没有向母亲提出过什么请求,她深深的愧疚,是她无理的要求激怒了母亲,也撕碎了平静的夜晚,路明深感自责,于是默默的在昏暗中和母亲度过一个又一个晚餐的时光,餐桌上总是那两道简单的菜,偶尔会换一换,那恐怕是母亲心情最好的时候。但路明并不感到委屈,她认为,生活就是这样的,昏暗、重复,简单。

    当路明看着木然为她做的眼前这一桌丰盛的晚餐,餐桌上方明亮的顶灯,厅里四周墙角的射灯,一点一滴都灌注进路明被玻璃早已划伤的内心,她内心软软地漾起一首美妙的音乐,一个温柔又苍老的男人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哼唱,轻语。

    “木然你听到了么?“路明有些醉了,微红的脸颊衬托着她棕黑明亮的眼珠,她一只手托着歪着的脑袋,另一只手在酒杯上摩挲。

    “这是科恩的i’myourman”木然凝视着路明闪着光的眼睛。每一个字都说得严肃认真,这分明是一句陈述,在路明松软的身体上碾压过去。

    路明被击落,毫无防备。

    木然从对面的椅子上站起来,板着脸,一言不发。路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身体已经本能开始做出反应,心跳再一次强烈敲击起来,声音再一次从四面八方传来,她僵直地坐在那里,仿佛只能等待命运的严厉审判。木然走到墙边把灯关上,只剩屋子四周的射灯,空气里浮动着两个人的呼吸,一个重且长,一个急且短,各自透露着心事,越发迫切。木然走到路明身后,深重的呼吸弥漫在黑暗中,路明的身体被这呼吸紧紧攫住,手脚发麻,甚至无法判断出木然确切的位置,大脑,左臂,右臂,双脚,没有一处不捆绑在木然呼出的气体中,她急切地等待审判或绞刑,她急切地想得到一颗子弹,对一个男人的迫切需求在内心中啃噬着她的自尊,然而这令她更加兴奋,脑海里的自己摇尾乞怜,远远看去是一条浑身带着泥点的野狗在为了吃食舔着木然的双脚,热切的眼中布满血丝,要喷出火来,她任思绪奔驰,上下的动脉更加激烈的跳动起来,路明仿佛已经不认识自己,她的灵魂在远处审视自己,翻涌出的羞耻令她焕然一新。木然静静地站在路明的身后,看着路明身体越发瘫软,节奏清晰地开始了进一步侵略,开疆扩土是木然的使命,黑暗中他是王。

    木然双手朝下捧起路明的脸颊,路明浑身一颤,任他攻占自己的身体。木然的双手向下缓缓前行,掠过纤细的脖子,再向下,穿过碎花裙敞开的领口,蕾丝内衣的边沿滑过木然的手背,手掌停留在了那里,十指一同发力握紧,粗壮的大臂因为力量的传导崩出了线条,路明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惊得“啊“了一声,随之而来的电流从木然握在掌心的乳房四散开来,下意识地双手紧握住木然的小臂,指甲深深地扣在上边。

    “把手放下。“木然的声音低沉有力,不带感情,来自上帝的声音不容置疑和忤逆。

    路明顺从地把手放在腿上,指甲扣进了自己的大腿。她已经无法拥有自己的意志,疼痛、侵占、命令,木然做出的每一个行为都令路明不可抑制地燃烧。

    木然在路明的胸上停留了半刻,继续向下摸索。路明感受着来自木然手掌的粗糙质感,想象着他将如何一点点穿过极乐世界丛林密布的路。

    忽然,木然的手停了下来。“不许动,等着我。“语气依旧严肃甚至有些暴躁。

    很快,木然再一次回到路明身后,让她把眼睛闭起来。用一块丝滑的纱巾一圈又一圈缠绕在路明的头上,完整地包裹住了眼睛。路明失去了射灯,眼前只剩黑暗,大脑却异常活跃,五官和身体的感知异常敏感,那些酥麻、粗糙、喘息、低语……都变成了细小的针扎向路明身体所有阴暗的地带。木然粗鲁的横抱起路明把她重重扔到了床上,路明的头撞在床垫上,有些发懵,胃里翻腾了一下,但这反倒令她欲罢不能。脑海里再一次出现了那条充满泥点的野狗,它死了。横躺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没人怜惜。路明看着低贱的死狗,在旁边哈哈大笑,像醉酒后无厘头的兴奋。木然大声喘着粗气,搬动着路明脑海里的死狗,把它的前肢分别绑在床头的栏杆上,死狗僵挺在床上,任木然咬噬、挤压、摆布……路明借着死狗的身体,灵魂浮游在黑暗的房间和大脑中,高潮迭起,酣畅淋漓。她从不知道,当一条死狗,竟然如此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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