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绵山时是下午两点半,到达省农科院后是下午三点钟,正好能赶上下班之前把手续给办好。 孔帆早就在院里门口等着了,远远的见到宁渝朝着这里走来,眼泪猛地就落了下来。 他赶紧掏出手帕擦擦,又拍了拍身上的褶皱,就忍不住走了过去。 “老师!”宁渝三步作两步,几乎是跑着过去,赶忙扶住他喊了声,“您都还好?穿得这么单薄冷吗,咱们许久未见了。” 孔帆浑浊的眼里含着泪:“还好,也不冷,回来后我一切都好。” 他和宁渝的爹少年相识,是几十年的好兄弟,宁渝这孩子又是他看着长大的,等好兄弟走后嫂子改嫁后,这孩子更是三天里有两天是跟着他住。 这种关系,即使不是父子也没差了。 宁渝眼眶湿润:“这里风大,咱们先进去吧。您身体哪里不好也别瞒我,去了我那里两个大夫一把脉啥都能看出来。” 唠唠叨叨说着,边说边进去。 省农科院还算是个环境比较单纯的地方,都晓得这对师徒是首都院里的,落难了后还能来到他们这个地方,这背后的能量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于是,宁渝快就把手续办好。 “这是身份牌,这是工资条。”工作人员说道,然后露出些许歉意,继续说,“工资福利你们得降50%,不过出差也是报销的,年底还有补贴,对了,你们有宿舍,宿舍有分。” 宁渝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个项目虽然在屏北的虎山,但是时不时也要回到市里来做报告。 他想了想道:“我有妻子和儿女,咱们这里房子肯定是没有了,您看看能不能院里出面我出钱,在旁边给我们租个小单间?” 万一茗茗要来绵山,总不能和他住在宿舍里吧,宿舍中人多着呢,都是男生! 工作人员倒没有拒绝,他左看右看,低声道:“那什么,这位同志不瞒你说,我家就有两套房来着,你要是想租就租我家。你叫我小许就成了,而且房子在筒子楼里,在三楼。” 他父母和岳母岳父都分到了房,他妻子又是独生女,房子自然没有兄弟分。 岳父岳母住不惯筒子楼,退休后干脆回自己小院里了,那套房子就空了下来。 最近家属院有人因为这件事嘀咕,他正焦心着呢,总不能让院里再把房子收回去吧,没那个说法的! 但是人多嘴杂,流言猛于虎啊,东家一句西家一句,万一要是说着说着挑起好多人的不满怎么办? 这么一想干脆租出去算了,当然了,这时候不能说租出去,只说是“借住”。 而且这位宁同志明显是有项目要长期待在乡下的,这多合算啊。 宁渝也不管他心里想些什么,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愿意租给他,筒子楼也挺好的,反正一年都住不了三回。 于是两人没两下就说定了,看在同事的份上这位小许也没有坑宁渝,算是给了个非常优惠的价格。 “您也别有负担,反正……咱们这是各解各的忧了!” 这位小许还挺坦诚的,陪着宁渝和那位据说是大拿的孔老师去筒子楼,边走边说:“你平时没在我也会帮你看着,别怕有人会偷摸地撬开锁进去。” 宁渝抬眸望望这栋筒子楼,转头问:“你家也在三楼?” 小许笑笑:“对,巧合的是两套房子中间就隔着三套房。”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