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慎礼:“……好,不过——” 顾馨之抚掌:“对了,昨儿庄子不是送来几罐酸菜吗?去让人切几碟子,这玩意就适合冬日吃,解腻。”他们家可没有盖暖房种菜,冬日里除了萝卜就是白菜,连根菜叶子都见不着,有点酸菜解解馋也成。 谢慎礼:“……”他无奈,顺着话题往下说,“是岳母着人送来的?” “对啊。”顾馨之见他不扯着话题纠结,弯起眉眼,“前两日我给娘写信抱怨冬日菜色油腻,转天就收到她让人送来的酸菜。还是娘最疼我~” 谢慎礼想了想,道:“她一个人……不如请她过府过年?” 顾馨之眨眨眼:“可以?” 谢慎礼:“家中并无其他长辈,想必岳母也不会不自在。” 顾馨之:“……我是说东院那边啊,不好交代吧?” 谢慎礼顿了顿,看着她:“我们家与东院已然分产,虽然并没有分家,但这些年,我都是独自过年。除了祭祖时回去一趟,别的时候,都是待家里的。如今与你成家,更不会再过去掺和……我以为你知道。” 顾馨之:“……啊?”猛然想起自己二婚的身份,她有些尴尬,“我前两年几乎不出院门,也不会打听这些,不知道啊。” 谢慎礼:“……嗯,往后便知道了。” 察觉他情绪仿佛不太愉悦,顾馨之轻咳一声,道:“我还以为你会搬出什么经史文章,要给我讲一通大道理,要劝我过年去东院见客呢。” 谢慎礼语气淡然:“不需要。你辈分高,要见,也是旁人来见你。” 顾馨之:“……”好有道理。“那我要多备点东西,别到时候晚辈们过来拜年,连红包都不够。” 谢慎礼:“嗯。明儿便让苍梧去接岳母吧,他说话利索,能劝得动。” “诶。”顾馨之眉开眼笑,“我等会写封信,就说我第一次准备过年,啥都不会,要她过来指点,她肯定来。” 谢慎礼莞尔:“好。” 俩人就着许氏的住所安排又闲聊了几句,及至午膳送来,才停下说话。 送礼单子的事情仿佛就这么过去了。 谢慎礼也没当回事,转头该忙啥忙啥。 第二天,许氏果真过来了。 顾馨之原本打算把她安排在离正院最近的清渠阁,许氏怕打扰他们小两口,想了想,还是选了远一些的折竹居。 院名叫折竹,并非院中栽有竹子,而是取“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之意,代指冬日。这院子沿墙栽了许多梅花,是这西院里为数不多栽了花木的院子,冬日景致最好。 顾馨之自然无有不从,往院子里塞了许多东西,确保自家母亲过得舒舒服服的。 许氏许久没跟女儿一起过年,心中也是欢喜,但她没忘记自家女儿女婿请她过来所为何事,收拾好后,便开始正式接手过年各种杂事。 顾馨之也乐得当个甩手掌柜,窝在屋里翻翻账本,看看闲书,好不悠哉。 许氏看不过眼,天天拿那些节礼安排到她面前念叨。 这不,今儿又来了。 “……这腊八粥要先盛一碗祭神灵,然后祭祖宗,剩下的,留够自家上下吃的,还要送出去给亲朋好友。亲朋好友也会有馈赠,到时都得尝一口,这是沾福气。”许氏耐心讲解。 顾馨之懒洋洋靠在软枕上,随口道:“知道了。”不就是喝八宝粥嘛。 许氏皱眉:“你好好听,送哪些人家都有讲究的。” 顾馨之打了个哈欠:“哦,听着呢,你说啊。” 许氏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家伙,越发懒——” “夫人。”香芹快步进来,福身,“苍梧求见,奴婢瞧着,仿佛有急事的样子。” 顾馨之奇怪:“咦?先生不是说要出门吗?他没跟去?不应该啊……叫他进来说话。” “是。” 听说有事,许氏也闭上了嘴。 很快,苍梧低着头进来了。 大冷天的,他竟然跑出一脑门的汗。 顾馨之吓了一跳,赶紧坐起来,问:“是前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苍梧躬身行礼,完了半直起腰,苦笑着看向顾馨之:“姑奶奶诶——啊呸!”他赶紧给自己打了个巴掌,“瞧奴才这张嘴。夫人恕罪,奴才这是急得乱说话了。” 顾馨之摆手:“行了,赶紧说事。” 苍梧苦着脸:“夫人啊,主子早先没跟您说,今日要出门会友吗” 顾馨之奇怪:“说了啊,还跟我说午饭不回来了。” 苍梧苦哈哈:“那怎么账房那边不给奴才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