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感成真,谢宏毅如被当场泼了盆凉水,脸唰地白了。 邹氏尖叫:“谢慎礼,你敢?!!” 谢慎礼微微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我把他推进琢玉书院,是看在顾家姑娘的份上。如今,没有顾家姑娘做依仗,你说我敢,还是不敢?” 邹氏瘫软在地。 大房诸子女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许远山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劝道:“主子,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妥当?大公子还小呢,做错了以后慢慢教便是了……” 谢慎礼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了下。 是真笑,不是冷笑。 许远山差点惊掉下巴。他、他、他说什么笑话了吗? 却听谢慎礼道:“嗯,还小,不曾及冠,还未定性。” 谢宏毅惨白的脸瞬间涨红。 许远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跟着笑:“对啊,还不到二十——额。”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家主子二十岁时,都…… 他登时讪讪。 *** 谢家这边各种干戈,都与顾馨之无关。 她带着人在城里下了顿馆子,吃得肚圆腰肥,方心满意足地去逛街购物,然后载着一车的东西晃晃悠悠回庄子。 刚下车,就被神色焦急的徐叔拦住。 “姑娘,出事了。” 第16章 河鱼之争 顾馨之一路往里走,徐叔紧跟着她,简单快速地把事情说清楚。 一句话总结,就是:因着她让人挖的沟渠,村领导来找麻烦了。 她这庄子,虽然号称在京郊,实则离京城远的很,并不归京城府尹管辖。按位置,应该是归这边的村子管,村名为建安。 顾家底子薄,祖上只是农家,全靠顾爹顾元信争气,考了个武探花、当上武官,家里才慢慢好起来,置办了宅子田地。 宅子不说,田只有十亩。剩下二十亩,是皇帝念在她们孤女寡妻,特地赏下来的。除了这二十亩地,还有一间铺子并一些金银。 只是,顾元信再有功劳,亦已身死。人走茶凉,负责采买的小吏自然不会上心,铺子便罢了,天子脚下,谁也不敢太过乱来,除了铺面小些、位置略偏,其他都没太大问题,倒是这二十亩地……不光东一块西一块的,还是各种低等劣田。 谢慎礼回京后,帮补着将这些零散的田地全部置换了遍,才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甚至庄子那小小的两进院子,也是他贴钱修缮的。 谢慎礼对顾家的照顾之心不假。所以顾馨之对他,从来都是亲近大于反感——即便这老古板做的事情挺傻的。 这种情况下,她并不怀疑谢慎礼会给她弄一个村治有问题、或里正难缠的庄子。 所以徐叔把情况一说,她便问:“是哪个村的里正?” 徐叔飞快答道:“平安村的。” 顾馨之诧异停步:“那我们挖沟渠,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徐叔解释:“平安村恰好在我们庄子下游,他们觉得水源被我们截留了,往后会影响他们田地收成。” 顾馨之:“……”她无语至极,“这是哪位天才得出来的结论?”那河道足有丈许宽,不深,但几年来从未断流,哪至于挖个沟渠就能将其截流? 虽然不是很明白何谓“天才”,但意思懂了。徐叔汗颜:“都是愚民,本是小事,奈何他们带了许多人来,建安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