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知道谢揽很强,不少人都在告诉自己他有多强。 但在冯嘉幼的认知中,他的强属于匹夫之勇范畴。 原来不是。 所有人惊慌失措时,唯独他可以冷静分析。若不是他先判断出对方的目标是李似修,她真想不到披风上去。 他说着,她帮他揉着手臂上的淤青。 原本谢揽根本感觉不到疼,被她一揉,疼的眼皮儿直跳。 谢揽想说这不是跌打损伤,经脉受损的情况下,会起反作用。 但见她颇为专注,柔若无骨的小手吃力的使着劲儿,他心里愉悦,便由着她去。 “夫君。”冯嘉幼抬头,见他正灼灼看着自己,眼眸里沁着满满笑意。 谢揽并没有自觉:“嗯?” 冯嘉幼竟觉着有几分羞涩,重新低头避开他的视线:“就目前的局势,你真有把握全身而退么?” “局势还不明朗,我只能说尽量。”谢揽往那双刃环刀看一眼,“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除了实力,我还有运气。” 冯嘉幼好奇抬头:“你还信运气?” 谢揽笑道:“信啊,我运气真的不错,打仗的时候连漠上的风暴都会帮着我。再说,李似修从前费了那么多心思也没能打动你,而我什么也没做,二叔将你硬塞给了我,你说我运气好不好?” 冯嘉幼嗔他一眼:“这会儿成了运气好了,之前也不知是谁抱怨被算计的憋屈,挡着你造反给谢临溪看了。” “怎么又提?”谢揽发现女人真有意思,你为她掏心掏肺一千次,她记不住。得罪她一次,没事儿就得翻出来说一遍。 冯嘉幼丢开他的手臂:“只许你抱怨,不许我提,这样霸道的?” “我哪儿敢啊?”她一使起小性子,谢揽就得低声下气地哄。 不过想想她先前推敲案情时的成竹在胸,再瞧她此时抬着下巴骄纵的模样,谢揽越看心里越喜欢。 因为她这幅小性子,是独他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你又笑什么?”冯嘉幼发现他这会儿笑的尤其多,也不知是不是形势不妙,故意多笑一笑,来放松她的心情,反令她愈发不安。 “我笑还不行了,你说咱俩谁霸道?” 晚上风大,呼呼从窗子灌入车内。 谢揽见她披风将要滑落,伸手为她拉了拉,重新系紧了些。 冯嘉幼才想起来:“这件披风忘记还给秦夫人了。” 谢揽冷笑:“没必要,不是咱们没命还,就是他们没命收。” …… 府衙后宅里。 秦府的家仆还在忙前忙后的收拾,秦硕脸色凝重的走回卧房,一路上也不理会众人的问好。 傅兰宜见他回来,忙迎上去:“夫君,我听说谢千户夫妇离开了?” 秦硕点头:“说是冯嘉幼的外公病重。” “听说她外公是隔壁扬州数一数二的富商,得有六七十了吧,突然病重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傅兰宜松了口气,万幸他们离开了,“真不知道谢千户究竟什么来历,忒可怕了。” 知道他有点本事,但怎么也没想到他竟这样有本事。 原本只想借用一下冯嘉幼,谢揽不过是个幌子,没想到一番精密谋划竟被谢揽一刀给搞砸了。 秦硕默不作声地走到窗子旁边,抬头望向窗外的一轮明月。 许久他才开口:“我总觉得不对。” 傅兰宜:“哪里不对?” 秦硕紧锁眉头:“我怀疑冯嘉幼可能猜到了是我们下的手,并且告诉了李似修。”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