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麻烦,当年害你祖父的,和今日害我的,没准儿是同一伙势力,只管交给玄影司去查。” “但也有可能不是。”冯嘉幼不愿意去想当然。 “你执意去查,或许会遭遇危险。”李似修沉吟片刻,叮嘱道,“你且当做从来不知道,全部交给我来处理,莫要再让任何人知道你在查那艘商船。” 若不是因为他,冯嘉幼不会知道商船的事儿,他责无旁贷。 冯嘉幼却摇了摇头:“这一处无需李大人忧心,我夫君武功不俗,会保护好我的。” 李似修余下的话哽在嗓子里。 他没说帮忙,也没说不帮,一言不发的转身,走回沈时行面前:“沈公子,我先告辞。” “这边请。”沈时行对他好奇,将他往衙门口送。 李似修上了马车立刻吩咐姜平:“派人去买最快前往金陵的船票,顺便通知秦大人一声,今晚的约我没空去了。” 姜平:“是。” 这厢沈时行回来冯嘉幼身边:“小嘉,李大人答应帮忙了么?没有趁机对你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吧?咱也不是非得找他帮忙不可,你往后还是少跟他接触为妙。” 冯嘉幼:“?” 沈时行这会儿有点后悔:“谢兄没跟你说?李似修这人有怪癖,他喜欢……人妻。” 当着冯嘉幼的面,有些难以启齿。 冯嘉幼:“……”谢揽这家伙,也没必要诋毁人家吧。 “我原本并不是太相信,但我瞧他刚才的反应……”尽管他伪装的很好,沈时行依然隐隐嗅出了异常,“你千万不要告诉谢兄,是我出主意让你找李大人帮忙。” 说曹操曹操到,沈时行一眼瞥见谢揽正往这边走,赶紧溜之大吉:“小嘉,李似修的折子我搞到手了一些,回去拿给你……” 谢揽走过来,目望沈时行逃跑的背影:“他怎么了?一见我就跑?” 冯嘉幼剜了他一眼:“你为何诋毁李似修?” 谢揽莫名其妙:“我何时诋毁过他?”顶多是腹诽。 听冯嘉幼讲完,他无语,“我从未说过这话,是沈时行自己乱想。” “你不乱说,他会乱想?” 谢揽不愿再提起两人之前闹过的不愉快,岔开话题:“你找李似修做什么?” 冯嘉幼道:“沈时行帮我解开了木盒之谜,竟与私盐有关,李似修恰好在金陵户部管盐政的……” 谢揽听她讲着,倏地撩开她帷帽的轻纱,弯腰低头仔细盯着她的脸。 冯嘉幼冷不丁被他吓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谢揽轻声道:“我担心你得知爷爷真被人谋算过,哭了一场。” “多久的事儿了,我哪有那么脆弱。何况此事也未必是真。”冯嘉幼拍他的手,让他赶紧站直了,不要将脸凑到她帷帽里面,容易引人误会。 果不其然,远处有人路过,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匆匆走了。 冯嘉幼更是窘迫,脸颊禁不住泛红,使劲儿将他推出去:“这里是衙门,你注意点。” 说完才想起来,从前在大理寺里,谢揽也对她说过一样的话。 但大理寺是她半个家,其他衙门里不行。 幸好有人远远喊道:“谢千户,指挥使大人让您送完人赶紧回去。” “知道了。”谢揽不耐烦地答应着,又对冯嘉幼道,“你先回家,我今天估计又要忙一整天。” 冯嘉幼扯下帽纱:“快去做正事儿吧。” 谢揽头痛得很:“忙一整天估计都不够,明天可能还要离开京城去趟金陵户部,核对什么盐引。” 原本他根本不想去查,尤其事关李似修,干嘛替他去操劳。 如今得知兴许和冯嘉幼的爷爷也有些关系,又觉得责无旁贷。 “但有件事儿我是真想不通。” 冯嘉幼:“嗯?” 谢揽:“我刚问了问,原来我这个官职月俸竟然只有三两银子,比之前品级更低的大理寺司直还少!” 京城里花销原本就大,倘若冯嘉幼也只是穷苦人家的姑娘,他靠这点俸禄哪里够养家的? 他感叹万千,“我听说望仙楼里的跑堂每月都有二两银子,究竟是不是真的?” 冯嘉幼:“……”本以为他想不通的是案情,“你都进玄影司了,还计较月俸?” 这话谢揽不爱听:“我付出了辛苦,为何不能计较报酬?” 冯嘉幼哭笑不得:“可是有几个人是冲着俸禄去当官的?” “所以唯有家底丰厚之人才能当官?”谢揽想起二叔常说“寒门再难出贵子”,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穷人当了官,若是不贪,又上有老下有小,真的不会饿死?” “这个……”冯嘉幼抬手挠了挠鬓边,竟无从辩驳。 大魏是历朝以来最苛待官员的,饿死不至于,但真就是穷困潦倒。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