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痒的感觉透过指尖,一直麻到了头顶心。 时衾整个人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傅晏辞极有耐心,攥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涂抹,一圈一圈地揉捏。 没有人说话,周围的环境很安静。 只有客厅墙上的挂钟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催得人难捱。 时衾藏在头发里的耳朵涨红,滚烫滚烫。 她别过脸,看向矮几上的鱼缸。 机械鱼隔着玻璃和她对视,黑洞般的眼睛,仿佛将她攫进去。 傅晏辞换了她另一只手,继续揉搓。 实在难捱,时衾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鱼缸旁边的电子立牌灰暗,没再提示要喂食。 “你的鱼多久要喂一次?”她问。 “每隔三小时。”傅晏辞眼眸低垂,慢条斯理揉着她的手指肚。 女孩的指尖软软绵绵,指甲圆润干净,像是一粒粒的白葡萄,透着淡淡的粉色。 “不喂会怎么样?”时衾好奇。 傅晏辞:“游动的频率会降低,速度也会变慢。正常鱼饿了什么样,就什么样,不过饿不死。” 时衾忍不住感叹,这做的也太仿真了。 “为什么会想要做一条机械鱼啊?”她问。 傅晏辞搓完她最后一根小拇指,在上方停留了两秒,而后收回手,倾身从茶几上抽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擦拭他指尖残留的凝胶。 时衾见他终于完事,悄悄松了口气,怕把凝胶蹭得到处,她两只手掌向上,放在腿上,十根手指染上绯红。 傅晏辞的食指骨节叩了叩鱼缸。 机械鱼像是受到惊吓,浑身抽了一下,嗖得游到对面去,动作里真的不能再真。 他淡淡地说:“以前养了一只鱼,后来死了。” 机械鱼腹部的金属圆球里,装着它的骨灰,好像它还存在一样。 “……”时衾的视线落在银色机械鱼上,她看了许久。 原本冰冷的机械鱼,忽然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如果离开的人也能以这样的形式存在就好了,她心想。 “那条鱼一定对你很重要吧。”时衾轻声说。 傅晏辞将桌子上的冻伤膏和纸巾收起,“算是吧。” 时衾凝视他的侧脸,漆黑的发,轻抿的唇,紧绷的下颚线。 即使他的语气平淡,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感觉到了男人情绪里的些许低落。 她抬起手,掌心蹭了蹭男人的脸。 一瞬间,客厅里的两个人都愣住了。 傅晏辞错愕地望着她。 时衾手顿在那,也没想到自己为什么自然而然就这么干了。 她讪讪地说:“我就是安慰安慰你。” “我妈妈以前就这么蹭我脸的。”时衾又解释,脸已经涨得通红。 傅晏辞盯住她。 女孩满脸绯红,肌肤如象牙般光滑细腻,长发漆黑,垂落在肩头,乖巧而娇憨。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锁骨上,纤细锁骨中央,坠了一条细细的链子,粉色的小花,润泽透亮。 傅晏辞抬手,触上了她纤细易折的脖颈,缓慢地下移。 时衾感受到他指尖轻轻掠过皮肤,何等温柔,一路痒进了她的内里。 男人的手指轻轻拨弄那一朵小花。 “这是什么花?”他问。 声音温柔而清冷,携着蛊惑人的磁性,每个字都仿佛酥进了她的耳朵眼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