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够黎初的脚尖。 距离不过半寸之遥时,那只还未来得及换下鞋子的脚后腿了一步。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脑子晕沉到没有办法再去思考。 “初初,初初。”苍白的嘴唇凄婉地念着黎初的名字,每念一遍气息便弱一分。 黎初目光冰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眼睛里没有一丝怜悯。 对敌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 他曾经那样逼迫她,将她困住,如今,她又怎么可能因为他倒下而心软。 黎初转身进入客厅,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拨打了客房服务。 不多久,两位年轻的客房管家便出现在黎初的房门口。 黎初指着地上的人,皱着眉头用一种冷漠到嫌恶的语气说道:“麻烦你们带走他。” 客房管家连忙将傅屿迟从地上架了起来,表情凝重地向黎初道歉:“客人,真的很抱歉,都是我们酒店的失职,惊扰了您休息。” 傅屿迟倒在管家身上,脸色像是脱落的墙皮露出了灰色的混凝土般,透着死气沉沉的乌青。 蹙起的眉头,发白的嘴唇,无一不显现出他此刻有多痛苦。 可在场的这么多人里,却没有一个人关心他的病情如何。 他毫无意识地被客房管家带走后,身后的那扇门没有一丁点留恋地合上,就仿佛刚才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又回归宁静。 黎初背靠着门,深深呼了几口气,身体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似的,让她根本稳定不住。 她闭上眼睛,安静地感受着自己的心跳,放空脑子里所有的思绪,如鼓点般的心跳声渐渐平缓,她才迈开腿往卧室走去。 -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连绵不绝的噩梦缠了她整夜,醒来的时候身上冷汗涔涔。 屋外大雨倾盆,狂风卷着雨珠拍打着玻璃窗,声响不断。 阴郁的雨天总是会让人心情烦闷,失去对生活的激.情。 黎初掀开被子下床,打开窗帘时,就见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中。 上午七点,本该是天光大亮的时候,可重重乌云如铁锁连舟,压住了太阳迸发出的光亮。 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带女儿吃完早饭后,黎初接到了徐子衿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徐子衿声音焦急:“初初,学长他…现在人在医院。” 黎初凝眉:“医院?他生病了?” “不是,”徐子衿深吸一口气,道:“他被人打进了医院。” 黎初慌忙从沙发处起身,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指骨不自觉捏紧了手机,“怎么回事?” 脑子里忽然闪现出昨晚傅屿迟的样子,他脸上挂着伤,身上的衣服也非常不自然地皱起,分明就是不久之前和人起过冲突。 黎初咽了咽喉咙,颤着声音问徐子衿,“是不是傅屿迟做的?” 她心里又慌又怕,只希望这件事和傅屿迟没有关系,否则,学长就是因为她才遭受这无妄之灾。 然而她还是失望了。 “是。”徐子衿的声音透着愤怒,“我已经看过了监控视频,确实是他动手打人。” 二楼的露台到了深夜时分原本就不会有住客过去,再加上昨夜下了暴雨,更是人迹罕至。 十二点前巡防的人看到露台处似乎有人倒落在地,吓得赶忙叫人帮忙送去医院。 今天一早,时瀛就收到了酒店经理发来的消息和剪下来的视频片段,惊得睡意全无,连带着吵醒了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