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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大嫂(上)


真的发出觉得疼的啧声,才深呼吸闭闭眼。

    我搂着他回去,他笑,“好狼狈。”

    到了门口我正要进去,他把我拦在门口,琢磨着什么,我要进门他偏不让,转头推推我,“回你屋睡去。”

    他隔着条门缝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也不说别的。

    我眨眨眼,靠着门边仰头看他,再凑近了点,他眼含笑意垂眼与我对视,等我凑过去便接住我一个吻,再接住一个。

    “行了,别招我了。”

    然后他很果决地把我一推,把门一带,彻底隔绝了这个夜。

    我满心欢喜的,靠在门上蹭了半天,又抓又挠故意给他听。

    “赶紧给我上楼!”

    他不知道扔了什么过来砸到门上,我得意地笑出声,制造了许多动静,才满意了蹦跶着回屋。

    第二天我离开的时候,他已经出门了,餐桌上留了一个煮熟的鸡蛋,一个三明治,一杯打包的豆浆,他在旁边放了张便签,上面写着,“司机买的。”

    短短四个字,写足了他的别扭,我简单吃了点,把他的便签拿走,也给他回了一张“多谢招待”,配上一个心和笑脸,压在他的水杯底下。

    那个早上,夏日的气味已经在春风里酝酿,裹着草木新生的清香吹进领口心尖,我总觉得有些什么不一样了。

    往日里在电梯间碰到有说有笑大包小裹回家的男孩和女孩,我总是本能地回避直视他们,把脸躲在高领外套里面,听见男孩朝气蓬勃地说一声,要上电梯吗,我也沉默地摇头。自我保护成了一种下意识反应,我已经习惯了冷漠而疏离地对待生活释放的一切,却忽然无意识地就加入热情的阵营,当再次偶遇了陌生的笑容,我居然笑笑说,好啊。

    春日的暖风,年轻的恋人和伙伴,陌生的善意,旁人看着也被感染的快乐,偶尔抓住这样的瞬间,多好啊。

    我原以为有了最近几桩事,哪怕我不怎么乐意,在公司还是能顺当不少,怪的是倒看着更麻烦了。

    我反复看着公司提拔别组负责人的公告,也不太意外,提前知会我算是给面子了,但我实在懒得听他们绕圈子,没必要还拉几个领导来凑这么一桌人,实际就是为了合理化这件事,让我如同洗脑一般心悦诚服。

    “升不升职的,我资历浅这次也不是硬要争了,但是钱我是要的,我们组最近这么拼,这几个大单,不客气地讲没有我就拿不下来。”

    会上有人插话,“鸽子,这话不好这么讲的,那本来也是行业里的资源,要是给别的组去聊也是一样……”

    “行了行了,”我打断,心里只觉得当初占我刷脸便宜的种种特别讽刺,但也懒得扯远,“这世界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如果,我也坦白讲,公司不给这钱我是不会帮着遮掩的,底下人问起来我就原话转达,现在生意都不好做,那也不是我一个组的事,今天不给我们明天也不会给别人,后面项目谁还有劲儿干?”

    果不其然,也不是缺钱,就是要压着你,要告诉你一切都是公司的平台云云,都是团队的功劳,与个人关系甚小,诸如此类。

    看着这几位的脸色,我估摸大差不差。

    “哎呀,鸽子这样说是对的,她们组这次真心讲,是做得不错的哈,而且还拿下了这几个大单,还有人家自己的人情,那么我个人也是要表示的,这个你放心。”

    黄总这个人,千百个看不惯,但唯有一点好,就是这人从不在钱上含糊,混到这份上的人深知一个道理,底下人干什么脏活累活都没关系,但是给钱的时候不仅要给到,还要给得舒服,要把人情做在自己身上,而不是总想拿钱压着人难受,看似是占了上风,空给别人留下硬着头皮去要钱的恶心,结果只会让这事完全变了味道,让人觉得这钱是人家自己争取来的,白白折了一份人情。

    黄总是最懂人情世故的,可不会在这事上表错情,也是凭着这一点让大家能配合忍耐许多糟心事,最多就看不惯吐槽两句罢了。

    黄总在中间打圆场,再加上公司应该也只是想制造一种氛围,压压我,我见他们松了口,再不想多听一句直接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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