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你能拿我怎么着。 我凑近了打量他,逼得他往边上闪,又做出一副没吃饱的样子,来回地瞄他嘴巴上仿佛存在的什么美味。 他忽然被什么逗笑了,笑着笑着开始解身上的浴衣,在我惊吓的眼神中一把扯下来,我眼神才停留在他胸肌上一瞬就被他用浴衣反身裹住,左一下右一下,手脚麻利地用腰带和袖子把我胳膊束起来,系了个死结。 我觉着有趣儿,所以也不生气,也不反抗,他走远了我就颠颠儿地跟着他。 他光着膀子去取了自己的衬衣,回身边穿衣服边看着我乐,无可奈何的。 穿好了衣服,他在我家逛了两圈,像一只新来的小狗,要到处嗅闻了解地形,并再度就我们家的温度发表了差评。 “你又不来,你管我家冷热。” 他绕了一圈儿回来,看着我有趣儿似的,掐了我一把脸。 临出门前,他留下句话,“沙发不错,下次再来睡。” 我转了转眼睛,朝他喊什么意思,他没说话,问第二遍,关门声就响了。 意味不明的早上出奇美好,他出了门,我嘴边的笑终于收不住,转身躺倒在他睡过的沙发里,缩进并不难脱身的这个结里滚了两圈,扑腾几下。于是我也像一只小狗,像那种主人一直不让上床的,等主人出了家门,就疯狂地在他的床上蹭遍一身的气味。 气味是动物识别领地的首要因素,猫用气味标记孩子,狗用气味占地盘,动物们用气味交朋友,寻找伴侣,没有气味的动物就像无家可归的孤儿。气味会让人产生幻想,比如,当我试图幻想假设我们交换了气味,会产生放弃人类精神财富的念头,甘愿不做自己领土的主人,而宁愿寄居于他气味所属的领土。 这与我工作时不能舍弃的原则格格不入的矛盾,却使我身体生出一丝奇妙的细痒。我在那一刻不再坚持做抢夺领土的狮王,而自愿以如母胎般脆弱姿态虬居他身侧。 公司的项目进展顺利,黄总如我猜测那样,似乎的确是看淡了我跟他之间的关系,这在我们进驻他们公司开三方会议的时候,恰巧侧面印证了。 当我作为我方项目负责人询问他是否参会的时候,对方负责人回复说他好像在忙不确定,我正说要去找他一下,黄总居然出言阻止,嘴上说这点小事用不着我折腾,实际上却指派了一个新来的年轻女孩去找他,黄总堆着笑脸让女孩跟对方负责人一起去请一下,美其名曰表示礼貌。 我打量了下女孩,身上还有干净的学生气息,小有姿色,是男人会喜欢的类型。 我并没争执,公归公私归私,有了上次的事我更深知他在公事上是格外谨慎的,何况也正好当众给我解决了点麻烦。 唯一奇怪的是,黄总怎么现在还没摸清他的路数?这不像黄总一贯的作风。按照以往应该早就摸清客户好哪口了,可现在项目进行了几个月,黄总却好像在一条歪路上越错越多。 我小声问黄总,“你这招儿在常总的项目那管用吗?” 黄总听完,回我一个志得意满的眼神,立时就抖着腿嘚瑟起来。 我想,你把他想得太简单了。 不是所有人都是能通过一点贪欲一点恩惠搞定的,钱,赚一次的钱,赚长久的钱所需的名,对于生意人来说更重要。 何况,即便他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也不太像能被黄总这种老油子轻易获知的。 女孩第一次请来了他,于是后几次会议,每次黄总都顺其自然地让女孩去请。至于他,不说有没有识破黄总的心思,或者有没有中招,反正也不会教我发现。 我眼里,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工作的时候比其他时候还要帅上几分。 比如他素着一张脸进会议室,淡淡地叫了开始就给会议添上几分压力,看似偶尔也开开玩笑拉两句家常,不满意的时候话也直接得笑里藏刀,所有跟你关系不错的样子,倒不是为了拉近彼此的关系好谈条件,倒是像为了驳你的时候反让你抹不开面子拒绝而使的手段。 当他再一次以“质感跟我们其他环节不匹配”为由,先是捧着其他令他满意的地方,接着把我们一个颇重要的细节拒了,黄总脸上已经有点挂不住了,但他又会替我们卖一张饼,“相信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 哪有那么多选择,不过就是挖空心思回去改。 黄总似乎是因为一些关系在,把这次想得太顺利,我倒觉得问题不大,且心里不禁为他拍拍手,真是好一个PUA的人才。 我呢,一面暗自骂着甲方的无情显然是不分人的,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