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喝了酒,霁月胆子都变大了,歪头凑近温辰旭,小声说:“就是睡的意思。” 温辰旭失笑,他确实存了几分那方面的想法,只是没料到霁月之前看起来保守又扭捏,如今竟能开门见山把这事说出来。 “不过,你死心吧。” “为何?” “我啊,跟你们这个世界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建立任何朋友之外的关系。” 霁月眼中带了七分清明,看得温辰旭心头一震。 “你要是觉得刚给我花那么多钱亏了呢,我也不会还你。” 何况,霁月认为温辰旭不像抠门之人,像他那种活了几百年的老妖精,估计都家财万贯,以往看的电视剧就这么演的。 温辰旭果然哈哈大笑,“我不至于在意这点东西。” 他指了指旁边桌上所置的大堆货物,“你如果下次还想让我付钱,我也很乐意。” 霁月放下酒杯,“那你图什么呢?”她不是还在校园里的单纯少女,很清楚异性之间,不存在无缘无故的对你好。 “图……”温辰旭缓缓道:“你的血。” “原来如此。”有了这层需求关系,她反而放心了。 就像她和宁恩之间的命运捆绑,只要宁恩还惦记着改变命运,她就可以稍微安心,尽管不知道这种安心还能持续多久。 温辰旭没说的是,他其实对血液没有多挑剔的要求,霁月可以,换个人也可能可以。 只是换个人的话,多半很难像霁月这么让人捉摸不透了。 他想弄明白眼前这个女人,更想弄明白霁月和宁恩之间那种奇怪的关系。 世界上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女,怎么可能有如单纯的保护关系。 “你和宁恩是怎么认识的?” 霁月凝眉回想起来,其实他们也才认识半年左右吧,但是有一种认识很久了的感觉,无别的原因,主要是因为认识以来发生了很多事。 “半年前吧,他找到我希望我帮他做件事,什么事呢不好说,总之只有我可以做,然后就这样认识了。” “我还真的很好奇,什么事非你不可。” 想起那命运般的小说,霁月开玩笑道:“说不准你有一天也会找上我。” “到底是什么?” “不可说。”关键是说了,你也未必信。 “所以事情还没有做完?” “没有,失去了最要紧的条件,总之以后再说了。”她失去了键盘和电脑,存稿也不在身边,没法凭空记下那么多东西。 说白了,二人只是单纯的合作及利益交换关系,这个理由最能说服温辰旭,温辰旭也倾向于相信这种理由。 但温辰旭每想起那晚宁恩的举动,直觉就告诉他,不会那么简单。 这不,宁恩一身血气出现在了酒楼,霁月喝得微醺,笑着朝他看,“你来了。” “回去吧。” “行。”霁月将买的东西往肩上一扛,就要回去。 温辰旭冷眼看着这一切,直到宁恩拉着霁月的手消失在街角,他才回座位开始独酌。 宁恩一路上沉着脸,加之身上的血腥味,霁月感觉气氛十分压抑。 回到心湖时,霁月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包围,而且这气味中还掺杂着淤泥的气味,简而言之非常不好闻。 望去,心湖已经归于平静,红色也浅了许多。 “大祭司他……” “湮灭了。”宁恩抬起手,手掌中还有污痕,像是血和泥和混合。 霁月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也沾了些污垢,她没忍住露出些微嫌弃之意,转身去了另外一间屋子,打算洗漱换衣服。 宁恩接收到这种嫌弃,大为光火,“我都没嫌你一身酒味,你还有脸嫌弃我。” “那咱们互相嫌弃好了。” “你和那血族关系很好啊,都能一起去喝酒了。” “你管不着。”只听门砰的一声关上,宁恩拳头捏得咔嚓响,他早晚得灭了那血族。 回想大祭司方才在自己手下化为一滩血泥时,宁恩也有恶心之感,只是他生来龌龊肮脏之事见多了,所以可以暂时忽略不计。 倒是那个大祭司,也不知经历了什么,变成那副德性。 这一切也许再没人清楚了,大祭司永远地湮灭在了心湖,化为了众多亡灵的养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