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嘴巴无意识地裹住了他的手指吮吸。 她的唇软软的,小小的,看上去特别地柔弱。 他一只手就能掐死她。 她吸不出奶,有些不高兴地吸鼻子,张着嘴哇哇。 她还是个孩子—— 他在襁褓边笑得弯了腰,和她的哭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还是个刚出世的孩子。 何君酒心脏抽疼,手扶在保温箱上,闭上了眼。 他自己冷静了下来,最后看了眼还在嗷嗷待哺的小孩儿,小婴儿—— 他转身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心如死灰。 经过傅文时,睨着他说了句:“再敢卖一次——” 他威胁的话没说完,傅文已经听懂了。 何君酒觉得他很犯贱,她爸卖不卖她,和他有什么关系。 她以后的人生,都不会和他有任何关系。 莫比乌斯环在他这里断了,他不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她就不会去找他。 他就能好好地过他的一生,不会傻傻地等她一辈子。 别再来招惹他了。 他艰涩离去,放过了她。 傅文捧着手机,数银行账户的余额,那个男人走了,他没有带走小雪。 他是什么意思。 他不要小雪了? 那他会把钱拿走吗?傅文攥紧了手机,这是他的钱,谁也不能拿走。 他等了一会儿,男人没有回来。 妻子循着哭声找过来,扶着肚子骂他:“闺女哭了你怎么站在这里发呆!” 他结结巴巴地“啊”了一声,妻子已经从保温箱里把小雪抱了出来,闺女的小嘴咬着妻子的奶头,满意地停止了哭声,吧唧吧唧地吃奶。 傅如雪不知道,在她出生那天,她差点就被人买走了。 那个人她后来喜欢了一辈子。 何君酒搬了家。 他在那处小房子里住了五十年,该往前走了。 搬家那天何君尧跑来看他:“哥,放下了?” 他冷漠地看了一眼手里的古董机,很多很多年之前的型号,按键上的字早就磨没了。 里面有傅如雪给他发的骚扰信息,每天最少一条,多的时候两三条。 每条都在说有多爱他。 他从来没回过。 他的目光落在了结尾,在她无数条骚扰信息之后,某年某月某日,他喝多了,给她发了条信息,问她,今天不爱我了吗。 多蠢哪。 他把手机放进了抽屉里,和其他的东西一起留在了这个屋子里。 “哥,真放下了?”何君尧的头发已经泛白了,他做基金改造手术时,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他做得晚,年纪也就更大,站在他哥面前,反倒比他哥看上去老很多。 “放下就对咯!早就应该往前看了——哥喜欢什么样的,王总最近送了我两个小姑娘,灵的呦——卖相老好哦——” “何君尧。”他哥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他,训斥他的话没有出口,他已经明白了。 他哥没放下。 搬家不过是自欺欺人。 他哥竟然真的孑然一身,孤独终老。 凭什么啊。 “哥,真放下了,画送我呗。”他朝着玄关的红色向日葵努嘴,傅如雪生前画的。 死了多少年了,他哥愣是放不下,真够长情的。 何君酒垂着眼皮,好像真的毫不在意:“喜欢送你了。” 害。 他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