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这么久,他还记得被赶出去的那天。 天好黑,还刮着大风。 明亮的路灯下,他穿着单薄的衣服攥着手里的针线去问路人,需不需要帮他们补衣服。 他们都觉得他是个傻子,没有人理他。最后他实在太冷了,缩在天桥底下避寒。 晚上的桥洞实在太冷了! 阴风无孔不入,地上冰凉刺骨。 他只能缩在角落,不停地搓手。 可无论他怎么搓,在里面不停地跑跳,他的体温还是没有上升。 一个流浪汉见他实在可怜,想要把自己的被子给他。 杨亦初拒绝了。 流浪汉都是没有家人的,他们只有自己。 如果他们病了没有人会管他们。 但他,杨亦初相信姐姐一定会来找他。 姐姐确实来找他了。 她找过来的时候,杨亦初蜷缩流浪汉的身边,用他的衣服当作被子。 姐姐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 她疯狂地辱骂他,表情狰狞像吃人的怪兽。 等姐姐发泄完,他被带回家中。 当着他的面,姐姐一把火烧了针线盒和娃娃。 他呆呆地看着,没有哭没有闹。 大火烧掉的不止是他的东西,也烧掉了他的快乐。 自那以后,杨亦初就只碰过一次针线。 李秋果默默地听他讲述这一切,看着他平静麻木的脸,心猛地一抽搐。 她跑到屋子里将自家的针线都翻了出来给他。 杨亦初看着那些针线,迟迟不敢接。 童年的阴影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怕接过的下一秒姐姐就会突然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吼他。 李秋果等的不耐烦,直接塞到他的怀里。 做完这一切,她暗恼自己的多管闲事。 气冲冲跑进屋子里,没过多久又倒退回来。 反正已经做了。多做一点和少做一点有什么区别? “这里没有人会说你。掌握一项技能是应该享受夸赞的。” 杨亦初捧着盒子楞楞地看着,许久,他才哑声道:“真的吗?” “真的。” 李秋果说的掷地有声。 杨亦初眼睛刹那间就亮了,灿若星辰。 李秋果一时看呆了。 回过神后,她装作咳嗽,“你要弄就坐到外面去,这里光线暗对眼睛不好。” 他的眼睛那么好看,瞎了多可惜。 杨亦初抱着针线盒,心底涌上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他冲李秋果莞尔一笑,“谢谢!” 李秋果的脸烧的通红,呐呐说不出话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