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浪,这会儿也有点缓不过神思来,只是看着傅锦琳,不住地叹气。 傅锦琳见状,哭得更伤心了,声嘶力竭地哀求:“祖母,您发句话啊,莫非,连您也不要琳娘了吗?那我活着做什么,还不如死了算了!” “胡说八道!”傅老夫人听得这话,下意识地板起脸,和往日一般,呵斥不懂事的孙女,“好端端的,多大点事,说什么要死要活的,晦气话,可不敢如此。” 对啊,这是她的琳娘,她费尽心思,从那么小小一团养大的琳娘,她若不疼,还有谁来疼呢? 傅老夫人不再迟疑,拉起傅锦琳,心疼地拭擦她脸上的泪水和血迹,连声安抚她:“琳娘乖,你别急,或许是你父亲弄错了,不管怎么说,你是祖母的孙女儿,只要祖母在,就容不得旁人欺负你,你放心。” 二弟傅成辛见场面闹得不可开交,站了起来,试图做个和事佬,他先看了傅老夫人一眼,见她脸色很是难看,他揣摩着母亲的心意,用试探的口气对兄长道:“这等大事,大哥在渭州多年,刚刚回京,如何能够分辨清楚,不如先安定下来,我一家人再从长计议。” 傅成晏还未说话,崔则却不悦了。 “傅二弟此话何意?难道我和成晏都是昏聩之辈,会被人蒙骗了不成?安氏亲口供认,我和成晏亲耳所闻,再则,阿檀这个长相,就是当年婉娘的模样,这连说都不用说,只能是婉娘的孩子,可怜这孩子,在外面吃尽了苦头,如今好不容易找了回来,更应加倍疼爱才是,怎么说出这等见疑的话?” “舅舅……”傅锦琳万万料不到崔则也如此说话,她颤抖着叫了一声,眼中泪水涟涟。 崔则不听则已,一听愈怒:“别叫我舅舅,你算什么东西,我清河崔氏,又岂是你能胡乱攀附的?” 他从袖袋中掏出一张纸来,抖了两下:“正好,今日过来还有一桩事情要分说清楚,这是你和明堂的婚书,这上面写着你的生辰八字都是假的,你怎么好意思还叫我舅舅,总算苍天有眼,还没叫你嫁入崔家,这张纸还给你,婚约既是假的,先前一百零八担聘礼,你须得原封不动给我退回来。” 他恨恨地将那纸婚书揉成一团,掷到傅锦琳的面前。 傅锦琳听得宛如五雷轰顶,身体摇晃了一下,几乎瘫倒。 她先前被傅成晏指出并非亲生,心中还存了一丝侥幸,哪怕她不是傅家的骨肉,好歹,她和崔明堂已经许下婚约,将来嫁入崔家,她依旧是高门贵妇,谁知道,往日对她百般疼爱的舅舅居然翻脸无情丽嘉,拒不承认这门亲事,这对她打击之大,更甚方才,她哭得浑身打颤,悲切地叫道:“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我、我也是无辜之人啊,舅舅!” 傅老夫人心疼极了,一把将傅锦琳搂到怀里,百般抚摩她:“好孩子,别哭,还有祖母呢,祖母为你做主。” 傅锦琳把脸埋到傅老夫人的坏中,哀哀哭泣,双手紧紧地抓住傅老夫人不放,用力到指节泛白。 崔则冷笑而已。 傅老夫人转过来,环视四周,这在场的,皆是她的晚辈,长子虽为家主,但在外十几年,不问家事,这个家,终究她才是尊长。 她把目光定在傅成晏身上,缓缓开口:“当年阴差阳错,不必再提,只说琳娘在我们家养了十几年,我也疼了她十几年,如今叫我把她赶走,我是舍不得的,这孩子没有做错什么事,你们也不要这么狠心,崔家舅爷既然不愿结亲,勉强不得,也就算了……” “祖母!”傅锦琳凄厉地叫了一声。 傅老夫人何尝不知道傅锦琳对崔明堂有多满意,但如今这情势,已经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她拍了拍傅锦琳的手,表示安抚,继续道:“但依我的意思,她就是傅家的大姑娘,这点就不要变了。” 她又把目光移到阿檀身上,顺便再扫过阿檀手里那个小的,她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