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起来的时候更像了,活脱脱一个小小的阿檀,漂亮的桃花眼里盛满了泪,水汪汪、娇滴滴,脸蛋就像蜜桃,粉扑扑的,好似吹口气就会破掉,小小的嘴唇颤抖着,跟花瓣一样柔弱又漂亮。 实在太像了,连那娇气的神态也宛然一致。 太阳大得晃眼,思念成疾,竟至魔障,秦玄策觉得自己或许看到了幻象,他的喉咙有些发干,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纪广平回过神来,抢着上前两步,不住作揖:“大将军见恕,家中幼童懵懂不知事,冲撞了大将军,无礼无状,万乞大将军恕罪。” 他担心大将军发怒,只得含含糊糊地说这是自己家中的孩子,一力想要袒护念念。 巨大的失落感席卷而来,令秦玄策的手脚有些发凉。原来是县令的孩子,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又看了这孩子一眼,天下竟有这般相像之人,委实令人震惊。 他这一眼,更是凛冽生威。 念念的手脚都缩成一团,试图把自己装成一只带壳的小乌龟,她“呜呜”地哭得更惨了:“不要吃我,没肉,真的没肉。” 秦玄策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的脸都黑了:“哭什么哭?我会吃人吗?” 他把这孩子提得更近一些,用犀利的目光逼视她,严肃地问道:“我看过去有那么吓人吗?” 有,真真非常吓人。 念念眼睛都瞪圆了,长长的睫毛抖啊抖的,然后,“嘤”的一声,两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秦玄策呆住了,提着软趴趴的一个小团子,放也不是,抓也不是,就那样僵硬在那里。 幸好,朱氏从县衙里奔了出来,诚惶诚恐地向秦玄策告了罪,把念念接了过去。 洛州刺史潘诚跟在大将军的后面,见状上前,端着上官的架子,呵斥纪广平:“你胆子不小,竟然……” 秦玄策的目光“刷”地转了过来,宛如利剑一般,差点没把潘诚戳死。 潘诚打了个哆嗦,剩下的半截话急忙吞了回去,改口道:“纪县令,还不快把大将军迎进去,发什么愣?” 纪广平刚要说话,秦玄策却一把拨转马头,径直策马而去了。 玄甲军士兵进退有度,迅速跟随大将军行进。 不到片刻功夫,兵马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街道两旁的百姓面面相觑。 潘刺史擦了擦汗,急急忙忙地也跟了上去。 半晌后,百姓们才渐渐缓过劲来,开始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 大将军威武神勇,果然与传闻一致,凶悍如鬼神修罗,气势能撼山岳,简直叫人看了就要发抖,可怕、真真可怕。 秦玄策一路策马飞驰,回到了洛州府城。 此次洛州宣平王之乱,并非大事,只是洛州刺史潘诚无能,不能辖制,高宣帝这才命秦玄策过来。 也是宣平王运势不好,大将军远征突厥,此时从漠北凯旋而归,一路向东,往长安方向,恰逢路过洛州而已,顺道就把事情给处置了。 潘诚在政务上庸碌无为,却十分擅长溜须拍马,将大将军迎至刺史府中下榻,以富丽庭院款待,呼美艳婢子伺奉,各种殷勤备至。 可惜大将军生性冷硬,从来不苟言笑,潘诚以一州刺史之尊,在大将军面前也觉得如履薄冰,等闲不敢吭声。 譬如今日这般,不知何故,大将军匆匆回府,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悦的气息,让潘诚更加惶恐了。 潘诚拱着手,立在阶下,小心翼翼地请示:“敢问大将军有何不妥之处?” 秦玄策高坐堂上,气势威严逼人,环视下方一干人等,目光所到之处,众人纷纷垂首。 “我看过去长得很吓人吗?”他突兀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啊?”潘诚傻眼了,他这么一“啊”,眼看着秦玄策的气势更不对了,他赶紧上前一步,一脸诚挚地道,“大将军龙章凤姿,威势天成,洵美且武,乃世间罕见的伟男子也,如高山仰止,令人敬慕。” “闭嘴。”秦玄策听得十分恼火,把潘诚喝止住了,转过来询问站在旁边的贴身卫兵,“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