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阿檀看见了心肝宝贝小女儿,笑得眉眼弯弯的,在念念的小额头上回“啾”了一下:“今天回来得倒是快,纸鸢好玩吗?” “大郎、二郎是笨蛋,没有纸鸢,我好生气哦。”念念握着小拳头,挥舞了一下。 阿檀笑了起来,牵着念念的手去了厨房:“没有纸鸢玩,那娘给你做个炖蛋吃,别生气了。” 她今天摘了木芙蓉,本打算做个和着糯米一起做个“雪霞软圆子”,下午好拿到铺子里去卖,这会儿见念念回来,就暂时搁置在一旁了,这边打了个鸡蛋,又把檐角下面吊的柴鱼干取下来,削了一些雪花般的细屑鱼干撒在蛋液中,上面铺上一层芙蓉花瓣,入锅,隔水蒸。 过了半晌,出了锅,再把上面的芙蓉花瓣剔走,这样蒸出来的蛋羹,火候恰到好处,不差一毫,既有花香气,又有鱼鲜味,软嫩似豆腐,入口即化。 念念最爱吃蛋羹了,她是个很厉害的孩子,可以自己拿着小勺子,吭哧吭哧地吃得欢。 曹媪出来喂鸡,在院子里隔着窗看见了,探头进来,道:“阿檀啊,光吃鸡蛋怎么行,我瞧着这孩子最近又瘦了,你看看,家里几只母鸡也养大了,下午我去市集卖了,换些羊肉回来,我看她上回说爱吃那个。” 念念的脸蛋再圆,在老人家眼里,那也是瘦的。 念念很开心,从碗里抬起脸来,大声道:“羊肉、羊肉、爱吃。” 她把蛋羹吃得满脸都是,连小鼻子都蹭到了。 阿檀一边给念念擦鼻子,一边对曹媪道:“那可不必,母鸡再养养,到时候炖鸡汤吃也是极好的,您老人家不要折腾,把孩子宠坏了。” 曹媪笑眯眯的:“我们家念念这么惹人疼,宠坏就宠坏,有什么打紧的。” 曹媪夫家姓虞,只有一个儿子,当初中了举人,上京赴考,却不料在京中得罪了权贵,意外身故,棺柩停在破庙不得归。幸而阿檀心善,央了长安大法明寺的两个和尚师父,一起为虞举人扶灵回乡,曹媪感念她的恩情,收留了她,对外只谎称是儿子在长安时娶的媳妇,如今儿子走了,她老人家就守着媳妇和孙女儿过日子。 一家三口,相依为命,虽然清苦,也还安稳。 吃过了蛋羹,阿檀给念念洗干净了小脸蛋,又把念念带进房,拿了一条小裙子出来,比划着给念念看。 “念念今年又长高了一些,娘前些天叫裁缝给你做了一条新裙子,早上刚刚做好了拿过来,喜欢吗?” 裙子是淡淡的水粉色,衣襟上绣了几只精致的小蝴蝶,腰上打了一条碧绿色的绦子,既鲜亮又俏丽。 念念欢呼了一声,张开双臂扑过去:“喜欢、喜欢,娘给我换上,我现在就要穿。” 阿檀很能臭美,年少时就爱偷偷摸摸地往头上簪个芍药什么的,如今做了母亲,觉得自己多少要收敛些了,那满腔心思都投到女儿身上。 她给念念换上了新裙子,还给她重新梳了头发,扎起两个小鬏鬏,用同样的碧绿色绦子系上,打了蝴蝶结,尾巴梢上还缀了两个小银玲。 念念可高兴了,提着裙角,扭着小屁股转来转去,头上的小银铃叮当作响,乐得咯咯直笑。 曹媪喂完了鸡,擦着手进来。 念念扑过去,抱着曹媪的大腿,仰起小脸蛋,开心地问:“阿奶,快看、快看,念念漂亮吗?” 曹媪年轻守寡,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了,儿子又走了,她当时哭得死去活来,几乎要跟着去了,幸而,阿檀把念念带来了。 这孩子漂亮得像花儿一般,天真可爱,乖巧软糯,极小的时候,会趴在曹媪手里“噗嗤噗嗤”地吐口水泡泡,稍大一些,又会黏在曹媪身后,小尾巴一样摇摇摆摆的,唤她“阿奶”,仿佛真的就是她的孙女儿一般,这才让她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曹媪一看见念念撒娇,心都要化了,她把念念抱了起来,摸了又摸:“我们家念念,那可是顶顶漂亮的小娘子,将来啊,要和你阿娘一样漂亮,也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家的儿郎。” 她又对阿檀道:“这身打扮倒是好看,就是素了些,我压在箱底有两个银簪子,改明儿抽空去府城的银楼,给念念打个小镯子,别人家孩子有的,我们也得有。” 曹媪疼起念念来,那是不遗余力的,把阿檀都比下去了。 阿檀只是抿着嘴笑。 到了晌午,吃饭的时候,阿檀给念念围了一个小兜兜,叫她自己坐在那里吃。 念念自己吃个蛋羹什么的可以,吃饭就有点难了,她一边吃,一边挥舞着小勺子玩耍,饭粒儿和汤水都撒了出来,她一点不觉得,还要唧唧咕咕地和阿檀讲着在纪家的事情,说得颠三倒四的。 曹媪听得有些心动,自己在那里喜滋滋地道:“你听听,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