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澹转身,回到御案前面,感喟道:“但愿如你所言,事情一切顺利。” 但愿,他没有信错人。 季扬跟在霍澹身边许久,可以说是他曾经信任的人。 季扬走后,霍澹又招来姜子真和卫元祁,命两人回去准备,明日一早便带兵出发,去京城外那山上的猎屋。 不管许湛是否在那处藏了私铸的假.铜钱,这件事都不能再拖了。 夜长梦多。 刚好这一两日纪荀就会抵达京城。 不出五日,许湛定会被治罪! 霍澹心切,若非今日许氏惹怒了他,他恐是要制定出万无一失的计划才会动手。 “明日许湛上朝,在朝堂上时,你们便已带了羽林军出城,路上不必伪装了,许湛知道便知道了,势必要将那猎屋中物证找到!”霍澹急切,这次打得许湛措手不及。 卫元祁与姜子真面面相觑,不解道:“陛下,是又生了什么变故?这次怎如此急迫?” 霍澹眉目阴沉,道:“事发突然,不能再拖了。” 他已下旨,不得宫中任何人泄露许明嫣有孕的消息,事情越早解决越好。 待姜子真和卫元祁出去时,天色将黑。 此时,许太后与几名宫婢恰好朝思政殿走来。 两人规规矩矩行礼问安,只不过见到许太后身后一宫婢时,姜子真有几分奇怪。 走在宫道上,姜子真隐隐担心,对卫元祁道:“许太后身后那宫女,面目有几分异域风情,怕不是故技重施,想对陛下使美人计,在陛下身边安插耳目。” 他阅人无数,眼光独到,那群宫婢中混了一个模子不同的面庞,太眨眼,他一眼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会吧?我怎没看出来。”卫元祁拍拍姜子真肩膀,道:“况且,陛下一向定力好,不会轻易中圈套的,放心。” 姜子真耸耸肩,“谁知道呢?但愿是我多虑了。” 上次霍澹不就是中了许明嫣的圈套,事后那风雨雨来之的模样,吓得他大气也不敢出。 瘆得慌。 这厢,许太后送来晚膳,殿外自是无人敢拦。 御案上的男子见她来了,放下刚拿起的奏折,眉心一蹙,将“不欢迎”三字都写在了脸上。 许太后既来了,便不会轻易离开,管皇帝欢迎与否,正事最重要。 “天色已暗,陛下还在处理朝政,哀家看着都心疼,陛下勿要将身子累垮了。” 虚情假意的话许太后说了多年,如今倒是信手拈来。 “哀家准备了些滋补的药膳,皇帝补补身子,最重要的是,莫要还在生明嫣那丫头的气。” 许太后话毕,身后拎了食盒的宫婢去了窗边榻边,将食盒中的饭菜逐一摆在榻上小几上。 霍澹冷笑,放下折子,道:“母后这一说,不是存心让朕回忆起下午的事情么?火上浇油,这药膳,也不必吃了。” 黄鼠狼拜年,霍澹不相信许太后会好心来给他送晚膳,那饭菜中,不下药便是万幸的了。 也确乎是药膳,毒药的药。 “皇帝何须如此咄咄逼人,哀家今日来,是来劝皇帝的,万事和为贵。” 许太后对那正在布菜的宫婢道:“那瓷碗里的绿豆排骨汤去火,你给陛下端过去。” 那宫婢五官立体,尤其那深邃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在一众宫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