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额头。 赵婳拂下他手,病恹恹道:“臣妾想出去玩雪,但是现在又不能玩。” 眼不见为净,她又缩回被子中。 霍澹靠在床头,为她掖好被子,“怎还跟孩童一样。” 左右如今已是年关,不上朝,他便在此守着她好了,也算安心。 霍澹发现今日生病的赵婳好似特别黏他,睡时不是握住他手掌,便是揽着他腰。 弯唇笑了笑,他回握着那腰间细腻柔软的手掌。 正是应了那句话。 平素里再坚强的女子,生病时也会流露出柔弱的一面。 …… 天光大亮。 不知睡了多久,赵婳醒来头不晕了,只是嗓子有些干涩。 朦朦胧胧睁开眼睛,赵婳这才发现她双手环住霍澹精瘦的腰肢,枕在他臂弯。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龙涎香味道。 恍惚一阵,赵婳稍稍动了动身子,本以为霍澹同她一样睡着了,谁知那被她压着的手臂动了动,紧接着便见他悠悠睁开眼睛。 霍澹喉结滚滚,问道:“要起来?” 赵婳点头,嗓子微哑,“想喝水。” “稍等。”霍澹扶她靠在床头,动了动被压得略微发酸的手臂,去桌边倒了杯温水回来。 坐在床沿喂赵婳喝水,霍澹很喜欢她这般乖巧不炸毛的模样。 “如何身子可否舒坦了些?”霍澹放下空水杯,问了一句,但似乎并不需要她回答一般,兀自将额头贴了过去。 两人额头贴着额头。 不知是否以为染了风寒,还是才睡醒的原因,赵婳脑袋晕乎乎的,根本不知他会突然靠这般近,正准备回答他的话梗在喉间。 纤长的眼睫轻刷着他高挺的鼻梁。 心脏莫名砰砰直跳。 霍澹掌心轻轻扣着她后脑勺,用他额头的温度,感知她的烧热是否退了些。 霍澹平静道:“嗯,是没最初烫了。” 赵婳却有几分不平静,灼热的手指抵在霍澹胸膛,想要拉开两人间亲昵的距离,可霍澹却丝毫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 霍澹:“别动,再贴贴,听说这样可以把病快些赶走。” 赵婳笑道:“什么歪道理。” 嘴上虽嫌弃,可赵婳却没有再乱动了,便老老实实让他贴着额头。 须臾之后,霍澹松开赵婳,去了桌边,再回来时,手上多了碗热腾腾的粥。 “染了风寒,不喜油腻,朕特地让厨房熬了清爽的虾仁粥。” 赵婳思来想去,左右她都生病了,作为一名女子,她矫情一下应是不过分。 “陛下喂臣妾,”赵婳靠在床头,望着床沿边坐着,搅动虾仁粥的男子。 “好。” 玉勺在碗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霍澹舀一勺,吹吹,将粥送到赵婳嘴边。 一碗粥渐渐见底,霍澹却被赵婳看得有些不知所措,握住勺柄的手不由紧了紧,“为何盯着朕看?” 今日不上朝,又遇上她身子不适,霍澹匆忙洗漱,莫不是脸上有脏东西没洗下来? 面对霍澹,赵婳从不吝惜她的爱意,指腹轻轻挠挠他下颌,眉眼带笑,道:“因为陛下好看。” 霍澹心里偷笑,这约莫是赵婳第一次夸他。 见霍澹停了动作,赵婳软声道:“臣妾还要吃。” 今日,她想放下坚韧的一面,当一回事事都依靠他的小妇人。 霍澹回过神来,一勺一勺慢慢喂她喝粥。 心底有处柔软的地方,忽然被填满。 …… 屏风后面,丹红和高全盛相视一眼,默契地退了出去。 那只昨日赵婳堆好的雪兔子放在木托上被高全盛端着出了寝殿,道:“好在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雪,今日又冷,贵妃娘娘堆的雪兔子才没有融化。陛下吩咐咱们,等娘娘醒来便将这雪兔子拿到殿中,娘娘见了也欢喜。” 走在长廊上,丹红“嘘”一声,回头瞧了眼没有宫婢在里面伺候的寝殿,低声道:“娘娘好不容易有一次在陛下面前示弱,陛下正高兴,莫要去扫了陛下的雅兴。待陛下和娘娘传召时咱们再进去,这样总不会出错了。” “还是你想得周到。”高全盛走下台阶,将托盘方放在凉亭中。 外面天寒地冻,又飘飘扬扬洒着小雪,这雪兔子并不容易融化。 === 赵婳这风寒来的快,去得也快,除夕前一日便好利索了。 经历这一茬,霍澹再也不敢因为私心故意吊她胃口,总是对她有求必应,但偶尔失控时也会让她又爱又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