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奎先行回去。 胡奎告退,可对赵婳的突然到来有些异议。 思政殿是谈国事的地方,岂容这一深宫妇人随便进出。 “臣妾今日,是为傅贵妃来的。” 踏出思政殿前,胡奎听到了这一句话。 他不禁蹙眉,倘若陛下对傅莺手下留情,皇家还有何威信可言? 胡奎对赵婳,是越发不待见了。 “朕会处理好的,这也是朕早年对傅莺的承诺。”霍澹没想过要瞒住赵婳,直白道:“傅钧犯的是大罪,而林氏也不知悔改,他们一家不仅不知错,反而跟魔怔了一样,在牢里骂得乌烟瘴气,朕不可因那荒唐的承诺就饶恕他们,但是朕可以放傅莺一条生路。” 赵婳杏眸中印出龙椅上的男子,平静道:“陛下,傅莺醒了,失忆了,臣妾已找过杨医女确认了。” 自从昨日她向傅莺求情,霍澹迟疑那刻,她便对霍澹有几分生疏了。 霍澹略微惊讶。 “失忆了也好,后半生便也不会想起这段痛苦的往事。” 赵婳问道:“臣妾早就选了处宜居的地儿,不知陛下何时放傅莺出宫?” 此事再拖下去无益,今日不得到答案,赵婳是不会回去的。 “朕承诺过的事情,便不会食言,你就这般不信朕?”霍澹被赵婳冷淡又无理取闹的态度惹出一顿无名火来,“朕一直没给你答复,是因为朕还未想好如何给百官一个不失公允的答复。于私,朕自然是不希望傅莺受牵连,但于公,朕不能因为傅莺是贵妃,而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霍澹深邃的眸子望向赵婳,有几分看不懂她。 以往的她事事考虑周全,可为何遇到傅莺这事就变了个人似的。 赵婳沉默一阵,道:“臣妾不是不相信陛下,是臣妾着急了。这次是臣妾任性。” 她走到龙椅旁,拉了拉霍澹袖子,态度软了些许,道:“陛下便原谅臣妾这一次。” 霍澹板着张脸,冷声道:“以后还无缘无故同朕置气么?” “不了不了。” 赵婳摇头。 她是关心则乱,太想救傅莺了。 === 永安宫。 许太后拿着剪子在修刚从花园中折回来的梅花,耳根子边全是许明嫣叽叽喳喳的声音。 “姑母,不能就这般算了,整个镇国将军府锒铛入狱,傅钧弑君罪不容诛,单因为傅莺身为贵妃便逃过一劫,陛下往后如何自处?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姑母不知,今日傅莺已醒,说是失忆,以臣妾看,多半是装的,妄图逃过一劫,还有赵婳,竟还护起傅莺来了。赵婳明知傅钧将陛下害得多苦,还百般维护傅莺,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 许明嫣一个人力量微薄,不足以和赵婳抗衡,但是许太后不一样,连霍澹都会敬她三分,“臣妾听说,陛下原是将祭天大典交由赵婳负责,可赵婳却让傅莺参与进来,若非因为傅莺泄了流程,又岂会中了叛贼的奸计。细细追究下来,赵婳也难辞其咎!” 许太后望着瓶中开得正盛的梅花,面色平静,“陛下自有主意。明嫣,后宫不得干政上的道理,哀家自你第一日入宫便与你说过,近段时间也常教导你,看来你是忘得干干净净,既是如此,你今日回瑶光殿便将《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抄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