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离”。 祈福牌挂好,霍澹还是没忍住,问道:“阿婳许了何愿?” 赵婳笑笑摇头,“说出来就不灵了。” 银杏树下,赵婳问道:“陛下来还愿,臣妾听昭仁说陛下四月便来过一样灵隐寺,陛下那次许了什么愿?” 霍澹笑了笑,目光温柔看向她,道:“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如今快要实现了,朕今日又求了一遍,顺带多了个愿望。” 一片银杏叶飘到赵婳肩头,霍澹轻轻掸去,顺势去牵赵婳的垂在身侧的手,“朕想要和你永远在一起,就像此时,”在赵婳面前扬了扬交缠在一起的双手,“朕会牢牢抓住你。” 赵婳纵使夜里十数次在耳边听见霍澹说过此番话,但是每次听这话的心境都不同。 像是承诺一样。 赵婳望着他,笑着点头回应。 凉风瑟瑟,卷起漫天的银杏叶,纷纷扬扬,宛如徜徉在金色暖阳照耀的湖心…… 日头渐落,寒风呼呼,皇宫中又是另一番景象。 霍澹这次祈福并非带季扬随行,留他在宫中监视许太后兄妹以及宁王的一举一动。 天色渐黑,季扬带队照常在宫道上巡视,忽地从宫墙另一边传来阵厮打声,像是宫女与太监起了纷争。 季扬去了一看,只见一名宫女被两名太监逼至墙角,这宫女季扬认识,乃许贵妃宫中的冬儿。 冬儿手冻得通红,护着一小框银碳缩在一角,与那两名凶神恶煞的太监争执不休,“贵妃娘娘何时沦落到连你们这群狗奴才也敢欺侮了?你们竟敢克扣瑶光殿的碳火!” 一见宫门口的季扬,冬儿急急求助,“季将军,救救我家娘娘!” 冬儿推开那两名太监,如同寻到救星一样,跑到季扬跟前。 季扬在下属耳边吩咐两句,那下属便带着羽林军去了别处巡视。 “季将军,这群狗仗人势的奴才,陛下一走便克扣瑶光殿的碳火,”冬儿噙着泪,哭诉道:“娘娘都冻病了。” 季扬面色一凝,不知怎的竟有些担心和生气,下意识攥紧腰间的配刀。 那两名太监被季扬这脸色吓得忙不迭跪下认错,“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将军莫要在陛下面前说。奴婢现在便将瑶光殿的碳火补足。” 趁着季扬还未发怒,那俩太监麻溜地逃走。 “季将军,你能去瑶光殿看看娘娘么?”冬儿说到此处,不禁又哭了,“娘娘病了,不肯吃药。” 季扬本应该在宫道上巡视,却不曾想因为冬儿一句话,便鬼使神差跟去了瑶光殿。 许明嫣是许太后侄女,尊贵的贵妃娘娘,为何竟沦落到这窘迫境地? 季扬一路上都在想,冬日的天黑得很快,适才还朦朦胧胧的天,一眨眼功夫便已黑尽。 彻骨的寒风吹来,光秃的树干尤为孤寂。 瑶光殿零星地挂着宫灯,宫人也不知去了何处,寂静得可怕。 冬儿拎着一筐银碳,急急推开殿门。 寒风袭来,殿中仅有的一盆微弱的碳火险些被吹灭。 “娘娘,新碳来了,不冷了。” 冬儿加了新碳,屋子里渐渐暖和许多。 许明嫣发髻松松垮垮,狼狈至极,她裹了件披风缩在角落,独留一抹瘦弱的背影给外面。 “冬儿,别忙活了,本宫冻死了一了百了。”许明嫣声音孱弱,本是対冬儿说话,却不想一转身便瞧见往火盆中添碳火的季扬。 许明嫣微怔,忙背过身去,用孱弱的嗓音呵斥道:“季将军,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将军出去!” 话音刚落,便是一阵咳嗽。 冬儿跪下,“娘娘,是奴婢擅自做主求季将军来的。娘娘不肯喝药,由这风寒拖着,昨夜烧的迷迷糊糊,嘴里念叨着季将军的名字……” 许明嫣咳嗽着怒斥,“闭嘴!” 望见那咳得一颤一颤的背影,季扬缓缓起身,从桌上端起汤药。 冬儿趁季扬不备,从袖中拿出一包药粉,往炭盆中扔去,随后便出了屋子,将门锁住。 然而季扬并不知道,他只是不忍见到许明嫣如此不珍惜身子,便鬼使神差端起了那碗汤药。 “娘娘,身体重要。”季扬不善言辞,将药端到许明嫣身边。 季扬永远记得五年前在宫道上的的匆匆一瞥,那时候许明嫣常常被许太后接近宫来,她第一次进宫,不慎迷路,找不到回永安宫的路,急得都快哭了。 幸是遇到了他。 可能怕被许太后责罚,她也没管那么多,拉着他的手,央求他快些带她回到永安宫。 可惜,她最后成了陛下妃子,而他不过是一名小小的羽林军将领。 许明嫣硬撑起身子,将药打翻,洒了一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