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全是遗憾。 饭局快要结束前,温瓷就推脱身体不适先走了。 最后一圈酒喝完,章合泰顺势在温瓷先前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几句闲聊,他忽然笑道:“还是你记性好。小瓷上学那会儿的事你都记得。不像我啊,有时候早上的事儿到了中午就得忘。” “哪有!”校董乐呵呵地说,“我也只记得一星半点罢了。” “对了,你还记得那会儿她有个同学姓薄吗?”章合泰同他碰了碰酒杯,缓缓道:“这个姓应该不常见吧……” *** 温瓷没喝酒,但也没有开车。 病后体力透支,头有些昏昏沉沉的。 她站在路边吹了一会儿冷风,才想到司机被她派去了机场接人。 看时间该回来了。 温瓷给司机打了个电话,“送回香樟豪邸了?” “没。”司机恭敬道,“薄先生说还有事要处理,我就把他送去公司了。” “嗯,知道了。” “小温总,要来接您吗?” “不用。我打个车吧。” 出租车行到半路没拐进香樟豪邸,继续往前开了十分钟。 等下了车温瓷才觉得自己一定是烧坏了脑子才来这里。 刚想离开,有人在身后叫住了她:“温小姐?” 温瓷回头,看到方经纬站在几米开外。 “还真是你啊!”方经纬下来买杯咖啡的工夫,没想到能遇到大客户,“你来找eddie?正好,他刚到不久!应该就在办公室呢!” 现在再走为时已晚了。 或许方经纬的出现只是给了她一个正大光明上去的理由。 办公室里,薄言正在接听一通越洋电话。 “外面都说你好事将近。”庄思邈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听小道消息了。”薄言道。 “eddie,我们的计划里没有这一环。”这次,庄思邈严肃起来,“我知道你有足够的能力获得他们的信任,你也完全可以有其他方式——” 薄言打断对方,淡声道:“这不也是已经获得他们信任最直观的一种证明么。” 确实,他说得没错。 但庄思邈觉得某些事情已经在朝他预料之外发展,心情不免焦躁:“我并不觉得你和温瓷长时间待在一起会有什么好处。在我看来,她是个不确定因素。” “这也是计划被称之为计划的原因。”薄言把玩着手里那支钢笔,缓声说,“意外永远会发生。” “所以你还是会这么做,对吗?” “所以你有比这更快更有效的办法吗?” 庄思邈语塞,他做出妥协:“ok。我希望你没忘记我们为此筹备了很长时间。”他说完又额外加了一句:“you should keep its promise。” “sure。”薄言挂断电话,揉了揉太阳穴。 庄思邈最近的状态太不稳定了。 刚想打内线让前台送杯咖啡,内线电话先一步响起。 “eddie,请问给温小姐的咖啡送到您办公室吗?” “温小姐?” “您没看见吗?”前台疑惑道,“刚刚方总已经带她进去了。” 薄言皱眉:“先送到我这。” 从办公室出去,数米之外是大开间。几乎不用寻找就能一眼看到温瓷的身影。她向来就是那种不需要镁光灯也能一眼找到的角色,此刻站在一束多头玫瑰前,嘴角扬着,似乎在和某个员工探讨养花心得。 他这儿能听到身边几名员工的窃窃私语。 “那就是温氏集团的大小姐吗?天呐,好漂亮好贵气好平易近人!” “eddie也太好命了吧,先是合作,又是大小姐,要是这桩事真的成了我只想问一句——上帝到底给他关了哪扇窗啊?!” “人家一周工作时间能顶你半个月,你说关的哪扇窗?” “嘿嘿,我这不是……e、eddie?” 薄言对他们的讨论不感兴趣,微微颔首而后从旁经过,直到站到温瓷身后。 视线在她脸上多停留了几秒。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