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带着安哥儿去赴宴,路上道:“你小子看着精明,怎么挨打不跑?你听我的,下次赶紧跑!” 安哥儿愕然:“可是我就是做错了啊。” 贺长恭:这老实孩子! “管对错,该跑就跑。你娘追一会儿,出一身汗,气也消了大半,你再去哄哄她就好了。” 安哥儿面上有些惆怅之色。 “怎么了?”贺长恭屈起手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下,“看你小屁孩不大,心思还挺重的。” “我想起来我爹。” “你爹?” 你爹不是死了吗? 而且你这年龄,对你爹能有什么记忆? 贺长恭忽然想到,他好像没问过沈云清,她那短命的夫君什么时候因为什么死的。 但是沈云清看起来已经云淡风轻,他下意识地以为,那是几年之前的事情。 但是看安哥儿这反应,好像猜错了? “我祖母说,我爹小时候就很调皮,胆子又大,做错了事情总挨打,挨打他就跑。” 贺长恭大笑道:“我们当年那些臭小子们都一个德性,东家不喊西家嚎,天天都这样。” 只是不知道,当年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们,现在还剩下几个。 反正和他一起投军去的两个人,都已经不在了…… 现在经过那场洪水之后,老家又能剩下几个认识的人? 不过当着孩子的面,他不好意思哭,否则肯定得哭几声的。 因为这情绪打岔,他就没有继续追问沈云清短命男人的事情。 反正来日方长。 一大一小很快来到了酒楼。 贺长恭把缰绳交给旁边等候的小二,粗声道:“好好照看我的马。” 小二忙点头称是。 安哥儿则仰头看着三层的酒楼,没有做声。 贺长恭一看,雕梁画栋,灯笼高悬,怪气派的。 他揉了揉安哥儿头顶,“是不是没见过?没见过也不要紧,一回生二回熟,我们是来吃饭的,就是爷,什么也不怕。” 他下意识地以为,安哥儿是被这气势惊到了。 安哥儿点点头,心里却想着,这京城的酒楼也不过如此。 娘在临州开的酒楼,比这个更气派。 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酒楼兑出去给别人了,但是现在依旧是临州最好的酒楼。 贺长恭牵着他往里走,道:“安哥儿,我发现你光长个子不长头发啊,你这头发有点少啊!” 别的这么大孩子,头发都得一大把,这孩子头发真稀薄。 难道这就是贵人不顶重发? 不过沈云清头发很多啊! 难道,难道她男人是个秃子? 安哥儿却道:“我娘说夏天太热,每次都给我剪掉好多。” 贺长恭:“……” 他是个粗人,不懂那么多道理。 但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是懂的。 这妹子,咋就那么任性! 沈云清:这算什么,我连给人当外室的污名都不怕呢!以后你就知道了。 “可别告诉别人,小心脚下。” “嗯,我知道。贺大人是好人我才和你说的。” “要不要先去个茅房?省得一会儿上楼下楼麻烦。” “好。” 一大一小去了茅房。 安哥儿有些不好意思,略转了转身子,不想让贺长恭看见自己。 贺长恭哈哈大笑:“你个小鸡仔儿,有什么可以看的!再说咱们都是爷们,怕什么?” 看他尿一个! 这才是纯爷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