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过了,程问音一早上忙前忙后准备餐食,心情却很是愉悦,光是看着身旁的丈夫和孩子就觉得满足不已。 他给每个人盛了粥,照顾着每个人的口味,还不忘关心陈念的身体,“陈念,我们的信息素应该是同一型的,你等下从我这里拿几支抑制剂吧,以防万一。” 说到这里,程问音忽然想到了什么,迟疑着看了一眼旁边的齐砚行,说:“不过……我这里只有强效抑制剂,不建议多用,你有空还是去药店买一些普通剂量的吧。” 齐砚行听到他的话,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宝宝趁机多舔了好几口花生糖。 对陈念来说,餐桌上的四个人,包括不会说话的小婴儿,他们似乎都不是从报纸上认识的自己,没有因为那些所谓的“英雄话题”而对自己产生偏见,看他像看动物园的动物一样,而是仅仅作为善意的邻居和他相处,这让他感到些微的触动。 他垂下眼帘,盯着碗里的粥,小声说了句“谢谢”。 此时餐桌上的四人,包括宝宝,都在各自默默琢磨着事。 陈念在想怎么感谢程问音比较合适,宝宝在想怎么从爸爸手里吃到花生糖,齐砚行在自责,是因为自己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程问音才不得不用强效抑制剂,而程问音正是在担心齐砚行会因为自己刚刚的话而多想。 只有沈柏渊,想什么就说什么,压根不带琢磨的。 他放下筷子,正色道:“陈念,我有个问题。” 陈念疑惑地偏过头,“什么问题?” 沈柏渊还在为那声叔叔耿耿于怀,惦记着陈念说他老,看着比他哥还大一轮,“你要管我叫叔叔也不是不行,说说你哥多大,要是真比我小一轮,那我认了。” 陈念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热腾腾的粥,说:“我哥昨天刚满二十三。” “……” 沈柏渊沉默了,再次用米糕塞住了嘴。 陈念见他不说话了,歪了歪头,叫他:“叔叔?” 沈柏渊心说真是神了,这家伙怎么就说得这么准,正好大一轮。 他想拉着齐砚行一起尴尬,毕竟他跟齐砚行同龄,然而这货满眼都是老婆孩子,根本不在乎这些,怕是被人叫成爷爷都没意见。 程问音笑着替他解围:“昨天忘了跟你说,陈念才刚成年,你要是想比年轻的话,肯定要输的。” 他们三人说话时,齐砚行在一旁安静地剥了一颗鸡蛋,仔仔细细将蛋膜摘干净,放到程问音的碟子里。 程问音一早上都在照顾别人,但其实按照年纪来算的话,他也该是那个被照顾、被迁就的才对,而不是早早就学会了这么多的家务活,洗衣做饭、照看宝宝,每一件都做得这样好,齐砚行每每想到这些都会生出一阵愧疚感。 程问音看到那颗出现在自己碟子里的光滑鸡蛋,和齐砚行相视一笑,悄悄在餐桌下握了一下他的手,齐砚行心里的愧疚感又稍稍转化成了酸涩的幸福。 因为齐砚行剥鸡蛋的时候太认真,没太注意怀里的宝宝,宝宝趁机埋着脑袋,又舔到了一口花生糖,满意地咂么着嘴巴。 总之,一顿温馨的早餐吃下来,受伤的人只有沈柏渊。 下午,齐砚行和程问音带着宝宝出门拍全家福。 自战争爆发以来,两个人一起带宝宝到军区外面的机会少之又少。程问音回想起来,关于自己和齐砚行并肩走在街上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相亲的那段日子。 那时齐砚行总是一副很拘束的样子,出来约会还一丝不苟地穿着军装,衬衫、外套、军靴,一件都不差。 五月底,气温已经开始稳步攀升,两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吃冰淇淋时,程问音问他:“你一直穿这个衣服不会觉得热吗?” alpha愣了一下,说:“我以为你比较喜欢军装……” 相亲之前,齐砚行得到的消息是对方希望找一个工作稳定的军人,便以为这身衣服或许能讨程问音的欢心,没想到弄巧成拙。 “不会啊,”程问音舔了一口冰淇淋,目光投向广场上觅食的一群鸽子,假装不经意地说,“我是喜欢你,又不是喜欢你的衣服。” 齐砚行腰背挺直,坐姿无比端正,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实际上因为程问音这句话,心里又是惊喜又是紧张,都不知道该怎么坐着了。 他看到广场上有许多喂鸽子的小孩,打了许久腹稿,终于鼓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