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默,你可知陛下怎地就染上了风寒?” 就算在御道上大长公主也是脚步匆匆,哪怕是林知默也必须大步迈开步伐才能跟上她的速度,在她身后的婢女们更是几乎要不顾仪态地小跑起来,才能不在这位地位同样尊贵的人身后落得太远。 原本她昨日就想进宫来探望,但被陛下身边的大伴刘圩拦下,说是陛下觉得他这次病气太重,怕过给大长公主。 但想到她一向身体健康的小侄子居然病到无法见人,从小那孩子与林知默几乎都是她带大的,哪里还顾得上过不过病气这件事,今天直接把两个孩子丢给了驸马,不管怎么说也要进宫来探望。 林知默对此含糊应对。 “他并未和我详说。” “那孩子想什么呢,怎么什么都要自己抗!” 阳舞大长公主面露担忧,脚步愈发加快。 几分钟后站在甘露寺门前的刘圩一见那个穿着华衣的人就开始头疼。 阳舞大长公主一来就必定是要进去的,可现在陛下连他也不让进,只请了国师进去,说是商谈要事。 那他现在就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他站在门口,脸上满是为难:“给大长公主,宁王殿下请安。” 他身后一众乌压压的宫人也跟着一起请安。 大长公主几乎是一路小跑到甘露寺前,来不及歇一歇,她第一句话就是: “御医怎么说?” 这个问题一出来,苦瓜脸的可就不只是刘圩一人。 站在檐下走廊处的几位御医相互乎看看,各个都知道面对大长公主,答不好这个问题绝对要被重罚,于是互相沉默地看看彼此,每个人都把头低地快压进土里去了。 然而在大长公主越来越恼火的目光中,还是有一位年纪不大的御医被推出来,用颤颤巍巍的语调小心说道:“今日陛下还没有召我们进去诊脉。” “什么?!”她的声音瞬间就提了上去:“陛下不注意身体,你们就由着他胡来吗?” 这话把一众人都吓得脸色苍白,纷纷跪倒在地直呼“大长公主息怒”。 林知默开口说道:“姑母。” 大长公主深吸一口气,冬日的寒风暂时压住她心底的怒火,她朝周围环视一周,语气里还是带着呛人的火星。 “皇后呢?陛下龙体不适,她竟也不来?到底是长孙家的姑娘,与她父亲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见大长公主开始冲着并不在场的皇后发火,其他人不约而同地把头压得更低了点,生怕自己抬起来的角度略高就直接成了这位的出气筒。 林知默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知晓她是气急攻心,此时说话便开始不想太多。 长孙寒江乃是当世大儒,门下学生无数,不少都考取功名后入朝为官,自打这位成为阁老后,膝下唯一嫡女又成了一国之母,可谓是位极人臣、富贵加身。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满足,去年战死将士家属抚恤克扣,上半年的春闱送礼舞弊,以及最近巴蜀盐价飙升这些事情背后似乎都有那位看着仙风道骨的长孙阁老身影,也难怪朝中有人将他与其门下弟子、关系密切的朋友称为长孙一派。 若不是他与本家关系太差,恐怕这朝中还有不少文官要姓长孙。 他拉住阳舞大长公主的手腕,语气冷静地对她说道: “姑母,现在还是应当看看陛下情况,就算是怕过上病气,不如在我们与陛下之间摆上屏风,让我们说上两句,知晓陛下安然无恙也是好的。” 大长公主又狠狠看了椒房殿那边一眼,立马回过头对跪了满地的人说道:“都干什么吃的!快去!” 为首的刘圩吓得一哆嗦,满脸泛着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