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顿时都卡在了喉咙里,那是她从没见过的俞洵,阴鸷狠戾的样子仿佛是一只随时要将她剥皮拆骨吞下去的恶鬼,与平日里那个清贵的世家公子截然相反,如此的陌生,如此的令人不寒而栗! 屋外朔风凛冽,屋内却温暖如春。铸铜鎏金的熏笼里时不时的发出一声木炭燃烧时的噼啪声,素色的帷帐内隐约透出两个人影来。这时,一只白皙修长的玉臂露了出来,无力的垂在床沿边,然而没有一会儿就被人又拖了回去。 夜幕渐渐降临,黯淡无光的屋?内没有一点声音。苏不迟从睡梦中醒来,四肢重得好似灌了铅一样,想要动弹都感觉十分的吃力,身上的不适之感无不在提醒着她刚才发生了什么。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她到现在还恍惚觉得这只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脸上满是肆意的泪痕,眼睛又干又痛,想哭却再也哭不出来,只能茫然的看着一旁灰蒙蒙的帐子。 忽然,身后传来俞洵清冷而略带慵懒的声音,“醒了?” 她没有回答,闭上双眼假装可以逃避这一切,或许说她需要时间来好好想想。 然而俞洵却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她,原本只是轻轻揽住她纤腰上的手忽然用力把她整个人都翻了过来。 苏不迟一惊,双手下意识的抵在他的胸前。温润的触觉激得她浑身一滞,立马就想往后退开。可是俞洵的手臂再次收紧,强硬的逼迫她不得不靠近,直到她的脸靠在了他的身上里才作罢。 屋内没有点灯,昏暗的光线里看不见俞洵的模样,只听他轻声问:“为什么不说话?” 此时的他似乎又变回了原来那副高贵隽逸模样,不过有些地方还是感觉到不同了。苏不迟深呼吸了一口,心底无比的绝望和苍凉,仍旧没有说话。 不过俞洵似乎并没有非要她开口的意思,就这样静静的抱了她一会儿后起身下床。 帷帐之外传来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声音,没过多久灯便亮了起来。苏不迟裹紧被子又翻回朝里的那一面,身子紧紧的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好像这样就能获得一丝丝安全感。可是床上全是和俞洵身上一样的白檀香,连她身上都沾染了不少。这一切仿佛是在告诉她,无论她躲在那里都不过是瓮中之鳖。 这时,又俞洵朝外喊道:“去打盆水来。” “是。” 很快就传来开门的声音,苏不迟很抗拒此时有别人进来,把头也埋进被子里蜷缩成一团。 可是没过多久,她被人连同被子一起给抱了起来,随后头也被扒了出来。不过她什么都还没来得及看清,一块冰凉湿润的帕子便敷在了眼睛上。 虽然冷,但干痛的感觉却缓解了不少。 俞洵用一只手紧紧抱住她,另一只手按住那块帕子,柔声道:“吃些东西,吃完我再送你回去。” 此时已经是夜半,苏不迟张了张嘴,终究是问了出来,“......为什么?” 她的声音又干又涩,好像是在沙漠中暴晒了数日。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他不是一直都不喜欢她吗? 过了许久,俞洵才道:“你有一句话说错了。” “什么话?” 他顿了顿,“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苏不迟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推开他的手,道:“放我下来!” 当眼睛习惯黑暗之后再次睁开,哪怕只是烛火也会感觉无比的刺眼。她皱起眉头适应了一会儿才站起来,然而脚才踩在地上顿时一软,差点摔到在地。好在俞洵动作很快,长臂一揽又把她抱回了怀里。 “放开我!”苏不迟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低吼了一声。她当真是拼尽了全部的力气才压制满腔的怒火没有当场发作出来,因为她不想连这最后一丝的体面和尊严都保不住,而变成一个歇斯底里面目可憎的怨妇。 俞洵沉了沉眸子,将她放在了床上,然后走了出去。 这让她终于松了口气,趁着这个机会,苏不迟捡起地上的衣服赶紧穿好。然后冷静的穿上鞋,扶着床柱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往门口挪去。 才打开门,迎面却正碰到俞洵,他手里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