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脸轻松愉悦的拿着匕首把玩:“既然你不肯放过我,那就当这是一场属于咱们三个人的孽债吧,咱们就这样互相折磨,互相耗着吧,不叫我逃出生天……到如今,就谁也别想好过,等到哪天大限到了,咱们三个就一起死在这片腐朽的烂泥里好了。” “反正现在,你断了我所有的指望,我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了,我什么都做得出来。”说话间,她兴致正浓时,又再拔刀出鞘,黑铁锋刃闪过一丝凛冽的寒光,映上她清澈的眉眼,“你不仅不能动我,最好也别惹我不高兴,你若是惹我不高兴了,我万一一个不想活了,你也将就此败得一无所有。” 她口中的“指望”,秦绪大概听懂了,她指的是秦照。 要是不他屡次招惹,见不得她好,当初痛痛快快承认了她与秦照的婚事,放了她跟随秦照离开,那么今天…… 起码目前为止,可能还是和上辈子一样相安无事的局面吧。 时至今日,秦绪也终算是亲身体验了一把何为作茧自缚! 他盯着眼前言笑晏晏我行我素的女子许久,终是咬牙切齿撂下两个字:“疯子!” 然后,一扭头,甩袖而去。 沈阅原先一直隐藏很好的情绪,却在这一刻不知怎的彻底失控,她蓦的起身,抄起桌上那把算盘疯了似的狠狠朝着院子里砸去。 差了一点,没砸到秦绪,算盘在地上四分五裂,算珠崩落,弹射了几颗在他后脑勺也依旧很疼。 秦绪回头,就看沈阅站在花厅门口,近乎有些面目狰狞的瞪着他。 可他终究拿着她无可奈何,咬咬牙,还是忍着脾气转身走了。 他走后,沈阅心中依旧义愤难平,挫败痛苦的情绪排山倒海般朝她心上压来,她一边大口喘息着,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却是忍了又忍,强忍着没有再砸东西发泄,而是走到院子里,蹲在那一颗一颗把散落的算珠捡起来。 秦绪来时,气势汹汹,声势浩大,走时却灰头土脸,挫败无声。 程林宇等人察言观色,也都沉默的跟着他,不敢妄发一言。 然则等出了大门口,大家正等着他上辇车时,他却脚步一顿,突然一把攥住程林宇手腕,问道:“你说……秦照到底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探子已经出京想办法打听了。”这程林宇哪能回答?只保守跟着应付了一句:“不过当夜那壶酒,除了跟过去的小宫女,另外也就只过了安王妃的手了,虽说众目睽睽之下不太可能……但……您还是怀疑是她动的手脚吗?” “我倒希望是她做的手脚。”秦绪冷道。 程林宇大为不解。 秦绪:“朕那位五皇叔,怎么都算个痴情种了,若是沈氏放的他……” 他回头,目光冰冷阴鸷盯着安王府大门上方的牌匾片刻,又一字一句道:“那么……她就还有利用价值!” 他这趟来,本来是冲着沈阅有孕的这个把柄,想把她带走,以备来日和秦照对峙时候做筹码的,结果扑了个空不说…… 他甚至没能从那丫头身上试探出任何的有用消息来。 实在是前面无声无息在沈阅手里吃了大亏,这就导致他现在听她说什么,看她做什么都不敢信了,一切都只能再回头仔细揣摩。 甚至,有可能就是因为上回的下毒事件,他亲手将沈阅这颗棋子的作用透支掉了。 若是直接将她留到两军阵前,在秦照对她毫无芥蒂且情根深种时,利用她甚至可以威胁秦照直接退兵归降吧? 总之现在这个局面,对秦绪而言的确是有够叫他焦头烂额的。 帝王的辇车回宫,安王府门前重新恢复了安静。 也仅仅是在秦绪回宫的一个时辰之后,安王府的后巷里再次来了不速之客,一辆朴素无华的布篷马车停下。 驾车的素樱跳下车,又撩开车帘,扶了裹着宽大披风戴着兜帽的高挑身影自车上下来,敲开了安王府的后门。 贺太后会来,沈阅也并不意外。 她支开了李少婉,将人请进主院的内书房,并且让了书案后头的主位给对方坐,自己则是规规矩矩直接跪在了地上。 贺太后没坐,她进屋只是在挂着那副充满童趣的墨宝前面仰头看了一阵,然后踱步走到阳光充裕的窗户前面站着,看院子里的风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