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略微思忖过后,他也大概猜到了皇帝的意图,连忙一甩袍角,也追着贺太后进去了。 彼时,皇帝寝殿正殿的大门大开。 祖孙二人走进院子里,就一眼看到殿内横七竖八倒在门前的那些个侍卫。 “太后……”扶着贺太后的素樱立刻拦了她一下,“要不您还是先别进……” 换没说完,贺太后依旧沉着脸快步往前走。 秦绪也大为惊恐。 他年轻力壮体力好,又是个高大的男人,行动上抢在贺太后前面两步先带着程林宇冲了进去。 结果—— 进去看到满殿的依旧是横七竖八倒着的人,唯一一个与众不同的,则是腰板儿笔直,直挺挺跪在一片浓厚血腥气中间的沈阅。 皇帝的寝殿里,出现这种血腥的场面,简直骇人听闻。 秦绪进门就自觉止了步子,倒吸一口凉气。 程林宇拔剑出鞘,戒备着快速进去扫视一圈,然后奔到倒在书房里、书案前面的皇帝身边惊呼:“陛下……太子殿下,快来。” 秦绪眼见着这殿内除了沈阅之外该是再无活口,也终于无所顾虑的绕开满地横着的人跑过去。 皇帝嘴歪眼斜,身体间歇抽搐,却居然还是有气息的。 再看林如喜、司徒胜和徐惊墨,就是一个脑袋被开了瓢儿,一个被毫无章法劈砍数剑倒在血泊中,还一个则是捂着胸口还在渗血的血洞也脸色煞白的毫无生机。 反而是门口倒着的那些个侍卫…… 秦绪突然就想到头天夜里沈阅在东宫放迷药迷晕侍卫的事。 他一激灵回过神来,突然跟一头狂躁的豹子似的冲回她面前,恶狠狠质问:“这都是你干的?沈阅你好大的胆子,谁教给你的……” 这时候,贺太后也被素樱扶着自殿外进来。 看见皇帝情况不对,倒地不起,她也倒吸一口气,连忙呵斥:“还不快把皇帝移到偏殿去,传太医来看?” 秦绪这时候最关心的并非皇帝性命,而是要怎么一鼓作气,将安王府给拖下水。 见他压根没有亲自送皇帝就医那意思,程林宇只能抱起皇帝,快速往偏殿去。 沈阅知道秦绪想顺水推舟的说些什么,虽然她稍后也能反驳,但是被贺太后一打岔,她也直接没给机会叫秦绪再发难,立刻趁机顶嘴:“太子殿下太过高看于我了,我这样一个弱女子能伤得了谁?他们几个都是在陛下头风发作,癫狂失控之下砍伤的,后来那些侍卫听见动静冲进来,我又解释不清,他们的确是被我用迷药药倒的没错。” 说着,她也终是对着贺太后露出几分愧疚之色:“至于陛下……他可能的确是被我给气着了,这才突然发病的。” “巧言令色,狡辩!”秦绪怒喝一声,碍于贺太后在场,没能直接上手将她拎起来,只额角青筋暴起,用要吃人的眼神瞪着她,“父皇他好端端的……” “怎么就好端端的了?”沈阅据理力争,“不是昨夜还突发重症昏迷了整夜的么?陛下发狂那会儿砍杀司徒太医他们时,口中还叫嚷着说他们办事不力,都是酒囊饭袋,治不好他的头风……” 秦绪直觉上就认定她是谎话连篇,再度冷笑质问:“好,就算如你所说,父皇传召司徒胜是来看病的,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沈阅默了默,然后视线自他脸上移开,再度看向了贺太后,郑重其事磕了个头:“母后见谅,儿媳虽然行事有些过激,但也确实事出有因。不知陛下是不是重病之下头疼疼糊涂了,他大清早传召儿媳过来,勒令儿媳承认有弑君的恶行,意图不轨,再出面指证我家殿下为主使,儿媳不从,他便威胁要取儿媳性命。儿媳情急之下与他说了件事,就直接将他气到癫狂了,后来……似是一时急怒攻心,诱发了偏瘫。” 贺太后也觉得这殿内情形离谱儿,感觉上就是她在胡说八道。 但她到底比秦绪更稳得住,不动声色的沉声道:“你刚说你与皇帝说了件事,将他气着了?说的什么事?” 沈阅道:“因为自儿媳成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