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没见过这小子嘴里没一句实话又滴水不露的样子,问了也白问,试了也白试。 沈阅带着自己的人径自离去。 一门之隔,徐惊墨趴在榻上,一直听着他们一行人的脚步声走远消失。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的捂住脸,低低的笑了两声。 然后,猫儿似的在榻上打滚儿翻了个身,顺手又捞过桌上啃了一半的那颗苹果,继续啃。 沈阅办完了正事,也无心继续在外逗留,直接打道回府。 但是这会儿冷静下来,她依旧不很放心闻家那边。 想了想,她还是推开车窗喊了商秋:“你打发个人,再回太师府问问情况,之前咱们离开那会儿我瞧外公的脸色极是不好,别又给气病了。” “是!”商秋就只盼着在秦照回来之前她能安分守己,别惹事,对她一般的合理要求无有不应。 他差了个亲卫过去。 闻家那边,依旧是闻太师的意思,不叫惊动了沈阅,那亲卫又见不着他,只由岑伯出来交代了一声说无事,也就回了安王府复命。 彼时,沈阅也正在琢磨后续的事情,听了回话也是想当然的一时大意,便未曾多想。 东宫秦绪方面,这一整天也一直派人紧盯着闻府和安王府两边的动静。 本来他的确是做好了准备,事发后沈阅会恼羞成怒再去找他,好再见她一面的。 可是,中午那会儿皇帝喊了他进宫陪同用午膳,又一起商量处理了一些政务,他直耽误到日暮时分才回的东宫。 荣锦替他将一应的消息搜罗起来,知道他在意这个,索性就等在了门房。 等迎了他进门,一边陪同他往寝殿走,一边禀报:“齐家父子今儿个中午的确如约去太师府的满月宴上闹了,出其不意,闻家避无可避。但太师处理此事还算游刃有余,当众解释了一干缘由……他像是早有准备,闻家族谱上居然写的闻三爷是义子,没有遮掩,全部和盘托出了。” 秦绪脚步一顿,面色沉沉,霍得扭头看向他。 荣锦忙道:“就是这样,事情也传开了,这一下午街头巷尾都闹得沸沸扬扬,全在议论他家的这一桩家务事。” 说着,又偷瞄了眼秦绪脸色:“太师虽然在人前一直维持着体面,但据说宴席一散,他人刚回了四喜堂就急怒攻心,又吐血了。” 见着秦绪对此反应不大,荣锦继续道:“没请宫里的太医,只请了比较相熟的大夫,但之前司徒太医就说过,他那身体不能二次动……” 然则他话没说完,秦绪已经不耐烦:“那沈氏呢?她就没吵没闹没点什么反应?” 闻太师毕竟是他师长,悉心教导他十几年的。 荣锦也有些茫然,他居然是对对方的身体状况如何毫不关心? 但他只是个奴才,自然不敢多言,便又将沈阅下午的行踪一一禀报了。 后又揣摩着道:“瞧安王妃这架势,他应该猜到这背后是殿下您的推手了,当时盛怒之下可能还想找上门来当面对质,兴师问罪,可半路冷静了下来,泄了一通脾气就又回了王府。” 秦绪冷笑:“她倒是忍得住!” 他目光再次质询的看向荣锦。 荣锦知他是打算拿闻太师来刺激和牵制沈阅的,连忙又道:“不过太师病倒的事,闻家却是瞒着她的,想来……是暂时不想叫她跟着担心。” 荣锦声音越说越低。 以为他会动怒,不想,回应他的依旧是秦绪的一声冷笑:“她迟早会知道。” 甚至都不用他叫人通风报信,沈阅这个安王妃本就很是不成体统,成了婚还经常往娘家跑,而自打秦照回南边以后,她回闻家就更频繁了,最多三两天,等她再回去见了闻太师,就会知道。 届时—— 他就不信她还能忍得住,不来找自己! 秦绪面上露出几分势在必得的得意来,抬脚继续往内院走。 荣锦赶紧跟上。 想到了什么,又提了一嘴:“哦。还有,闻太师虽然极力挽回了一番局面,但那位闻三爷好像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跟家里起了嫌隙,探子传回的消息说,正是因为事后他与太师争吵,这才导致的太师急怒攻心。然后,他们父子闹掰,傍晚时分闻家三房那一家四口就赌气匆忙离京了。” 秦绪原来也从未将闻清亦看在眼里。 他只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无关痛痒之人罢了,走了便走了。” 又不是真的闻家血脉,别说闻清亦和闻家闹翻了,就算没翻脸,多抓他们一家在手里,能做几分的筹码? 最主要的是闻时鸣! 闻时鸣才是沈阅的命脉所在,只要抓着闻时鸣,他就最终就能拿捏她! 她想要跟着秦照去过逍遥日子?想都别想! 沈阅随后的几日一直都有几分心焦,在等着徐惊墨的消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