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多谢姑娘照拂内子与小儿,前面再过五里就有一岔路口,届时我们便转道去附近的镇子重新购置马车,后面就不再拖累姑娘行程了,你们一行沿着官道继续前行,不出意外的话今晚能赶上投宿在前方的大驿站。” 沈阅的确是不想和秦照走一路的,但是甘夫人母子的情况却叫她于心不忍。 这甘参将瞧着再是靠谱儿,他们这一群大老粗也着实照顾不好一位带伤的产妇和新生儿。 沈阅拿眼角的余光扫了眼远处的秦照:“我们倒是不赶时间,并且有尊夫人与令郎作伴,我路上也能有个人说话解闷。不过我听尊夫人所言……你们这一行人随你上封进京是有公干的?甘将军您若不急,我们倒是可以继续结伴同行。” 甘参将自然是有私心的,虽然知道这样麻烦人不好,可也着实舍不得妻儿受苦受累。 听着沈阅主动邀请,他登时心花怒放,面上却还是佯装推诿的道了几句客气话,然后径直冲向秦照,直白的表达了自己另攀高枝,要与他分道扬镳的想法。 秦照这趟回京,本身就是为了迁就他们一家,这才放缓了行程。 甘参将几乎是眉飞色舞,掩饰不住的喜悦:“那位沈小姐人美心善,与芸娘又极是投契,正好她身边的婆子又会带孩子,既然她肯通融……我想我们便不拖累殿下的行程了,要么您先行一步,回头咱们京城会合?” 秦照面上依旧无甚表情。 转头去看时,那边沈阅又已经回了马车上,不见踪影。 甘参将心里美滋滋,满以为这事就算说定了,正想着要去牵马脱队走人,就听秦照说道:“是那丫头的主意叫你打发了本王?” 甘参将一个直爽人,压根没多想:“没啊。她只是体谅芸娘辛苦,邀我们同……” 话音未落,才隐约有点反应过来。 随后,便是诧异的微微一愣。 他回头看了眼马车的方向,又看秦照。 就见秦照也正盯着马车的方向瞧。 微挑着眉,眼底难得染上几分似笑非笑的生动来,“多长几个心眼儿,如此这般下去,怕是以后被人卖了你还在傻呵呵的替人数银子。” 言罢,没等甘参将反应过来便径自转身走开了:“也没剩多少路了,索性便一起走吧,此时将你们夫妻撂下,反倒显得本王是欲盖弥彰和她闻家之间有什么了。” 那个丫头,她怕他,惧他,却偏还敢当着他的面忽悠他的下属,耍心眼? 不想跟他走一路?对他避之如蛇蝎? 这是—— 迫不及待的就要坚决的对太子表忠心么? 秦照觉得这丫头的心思未免过分活络了些,倒是平添了几分有趣,不经意间唇角便翘了翘。 沈阅那边却满以为是可以摆脱他了,可是下午队伍重新启程上路,瞧着依旧分前后两拨护卫的那队人马以及打马走在前方的那人背影,她心上又如是重新被压上了千斤巨石,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是因为秦照的身份,她又不能明确的出言赶人…… 晚间队伍停在驿站落脚,她下车时不免又和秦照打了个照面。 对方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的模样。 两人隔着驿站的院子短暂的对视一眼,还是互相假装不认识。 之后又是两日的同行,双方彼此都只是点头之交,始终没说一句话。 结伴同行的第五日下午,终于抵达目的地,大越国的帝京都城。 沈阅坐在马车里,心里却非但生不出一丝即将归家的喜悦,反而心惊肉跳,整个的心神不宁。 然后,城门附近,她便听见了一道明显有些熟悉的声音。 “这位……您是……”少年的音调明朗,语气却透着迟疑在与带队的秦照交涉,“这是我家的车队,怎么……” 沈阅意识到了什么,心中终于后知后觉的荡起一层涟漪。 她挪到窗边推开了窗户,瞧见前方骑在马背上的少年便探头叫了一声:“表弟!” 那少年闻声回头。 剑眉星目,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少年朝气。 与沈阅对视,许是中间隔了四年未见,他竟是一时没敢认,过了一会儿笑意才自眼底泛滥开来。 他不再管秦照,直接便要打马过来。 恰在此时,沈阅却是脸色骤变。 原因无他,内城方向又一阵马蹄声快速逼近。 为首一人,赫然就是频繁出现在她噩梦里的那位太子殿下! 作者有话说: 安王殿下:大侄子来来来,我把侄媳妇给你带回来了! 阅阅:@¥#%@!!! 嗯,阅阅气乱码了,不想跟傻逼一家说人话! 先更,一会儿回来捉虫改错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