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衍恍若未闻,盯着她:“我听说,妖皇破阶了……” 他将视线望向远处,像是越过什么去看尽头的终点一般。江流没有出声, 感受到顾初衍望着的方向, 心下一惊。 他抬眼看了下江流的反应,缓缓道来:“若我没算错的话,如今他的修为已经到了大乘中期吧?只差那么临门一脚, 就到后期乃至渡劫。如今三界之中, 妖皇的修为最深。只可惜妖族居于十万大山不出, 他仙门与魔界都无人知晓妖族如今的实力。” “你说是吧。” 江流心下一惊,他是从哪里得知妖皇的修为的? 那一瞬间闪烁的眼神并没有逃过顾初衍的观察,后者轻触着肩上的狐皮袄子,温声地自说自话:“妖皇破阶,怎得能无人祝贺?在十万大山呆得久了,多冷清。” “你要做什么?”江流终于出了声,音色发冷,细听还能感受出几分颤抖。 “自然是献上一份贺礼。”顾初衍笑意未达眼底,“你说,你的人头如何?” 话音刚落,江流只觉得自身如同被按在沼泽里般,挣脱不开束缚。她面色微动,剑尖在顷刻间散发出紫烟,等烟气散去之时,她早已换了个地方。 而眼前的顾初衍虽然是笑着,给人的感觉变了。不再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而是从地下爬上来索命的恶鬼。 眼看着他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江流声音尖锐:“少祭司!我是族长之女,你若杀了我,十万大山是不会放过你的。” 顾初衍的脚步顿住。 江流以为自己的话有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继续道:“大家同为族人,有什么事情是解释不清的?你早知道我的身份,没有在魔修面前揭穿,妖族一荣既荣一损俱损,虽然大祭司那边与族长理念不同,可我们同为族人,都希望妖族变得强盛。” 见顾初衍仍摸着肩头的狐皮袄不发一言,江流试探着说道:“如若你我之间有了矛盾,妖皇知晓了,大祭司一派的下场自然是不言而喻。” 顾初衍若是今日敢杀她,那么在十万大山内的大祭司他们也别想好! “这样啊。”顾初衍掀起唇角笑道,声音平缓,依旧在笑,却看得江流浑身发冷,“大祭司的死活与我何干?” “……你!” 江流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我听说大祭司为了培养你付尽心血,你怎得不在意他的死活?” 她年幼之时曾听闻,大祭司救下青蟒一族的独子,将其抚育在身边,甚至为此不惜和妖皇闹了矛盾。 再过数十年,少祭司的名声横空出世,祭司一脉闭门不出,别说找到这年幼的青蟒,连族人去找寻大祭司都要费上一番功夫。 看着顾初衍毫不在意的模样,江流浑身发冷:“你到底想做什么?” 顾初衍皱眉,落下了几个字:“道不同不相为谋。” 族长一脉与祭司一脉向来理念不合,妖皇闭关后,双方更是没有来往。想起大祭司刻入他脑子里如魔咒般的话语,顾初衍闭了闭眼,一瞬间面色扭曲了起来。 片刻后,他睁开眼,眼中笑意不再:“你们想做什么我懒得管,只是,我再说最后一次。” 江流对上了顾初衍摄人心魄的双眸,紫光一闪而过,那声音柔和:“你最好藏好了……如若被我发现伤及了她。” “小心玩火自焚。” * 在知道寒冰潭中的残魂正是师兄丢失的魂魄后,白芨与喻永朝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魔界。 她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城主府时,发现喻陵与魔祖都在。 喻永朝随手从树上摘了个魔果,也不吃,揣在袖子里,淡淡地去看那棵魔树。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