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全身负伤,被剜了灵根的人,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白芨看着面前的玻璃,用脑袋盯着窗户框,试图将自己挤进去。 这戒律堂的门口有阵法禁制,如果触碰了,设下阵法的主人会感知到。尽管她现在是一只鸟的样子,但若是在大能面前,未必看不出她的身份来。 所以只能小心谨慎地钻窗户了。 戒律堂内的鞭子声一阵阵响起。白芨没敢抬头,只是加快了钻玻璃的进度。 倒是喻永朝一直去盯着那窗角处有灵性的小东西。鞭子此刻打在他的身上,像是感受不到痛处一般,直到那两个弟子打累了出去歇息,戒律堂便彻底安静下来。 只有身上的血滴入地下水坑中的滴答声。 喻永朝饶有兴致地看着那白色的灵鸟把自己头上的毛挤得乱七八糟,终于将那窗户挤出来了一个小缝隙,这才得以钻了出来。 白芨试探了一下窗户到桌子上阵法的距离,装作不经意地飞到了那茶水画的阵法上,用脚把它踩了个稀巴烂。 可她忘记了一个灵鸟试图钻窗户的行为本身就十分可疑了。 阵法被破坏,连戒律堂内无形的威压都淡了三分。 白芨蹦蹦跶跶把桌上的阵法蹭得一团糟,这才歪过头来看着被锁链捆住的大师兄。 结果和大师兄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一人一鸟进行诡异的对视,最后还是白芨先忍不住,低下鸟头,去躲避大师兄那窥探的视线。 “小白,过来。” 白芨低头去用鸟嘴梳理身前的鸟羽,乍然听到大师兄出声,忍不住抬起头来。 小白? 这是在叫她吗? 只是这屋里除了一人一鸟,再无第三者。 看面前的白色灵鸟转头左顾右看,喻永朝嘴角的笑意更深,想拍拍自己,让它落在身上。没想到牵动了身上的铁链,疼的他咳了几下。 白芨见师兄这样,不敢再犹豫,扑动着翅膀尽可能轻地落在远离铁链的胳膊上,仰着头去打量他。 大师兄身上有很多伤口,有的是陈年旧伤,留了疤痕,似乎留下了很久。而新的伤口,譬如贯穿了肩膀的铁链,应该是玉昆宗这群长老们后弄的。 “小白。” 喻永朝又叫了她一声,随即用着唯一一只能动的手抚摸着她背上的鸟羽,当手指移动到她的双翅处时,多停留了一会。 师兄的手在触碰她的鸟羽…… 自翅羽处传来一种奇特的感觉,似是酥麻感,还有些发痒,并不是难受的感觉。只是当师兄揉着她鸟羽的手撤离开的时候,心中有一种落空的感觉。 会不会她怒搓百灵鸟鸟头的时候,小百灵就是这种感受? 白芨好奇地想着。 不过白芨是一动也不敢动,一是怕自己乱扑棱会牵扯到师兄身上的伤口,二是怕自己表现得与正常鸟儿不同,引起师兄怀疑。 她可不想破除白雾之后被师兄认出来自己是附身到女孩身上羞辱师兄指使师兄做事的人啊! 白芨自己平时不会闲着无聊去观测屋外的鸟儿是怎么活动的。目前的行为也只是源自于平时自己对百灵鸟的观察。 百灵鸟,她的鸟类之师! 喻永朝好以整暇地看着面前白色的鸟儿,一边抚摸,一边含着笑说道:“小白……你的名字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刚巧,你们名字里都有‘白’字。” 白芨的脑子里疯狂响起警报。 师兄这是认出她来了么? 不过她心中腹诽,这灵鸟原本也不叫小白,这都是师兄自己起的名字罢了。 她也无法开口说话辩解,毕竟一开口就是咕咕咕的声音。 感受到手中鸟类微微颤抖,喻永朝抚摸着鸟羽的手紧了紧。白芨只觉得师兄的力度大得惊人,一点也不似身负重伤之人的力气。 他话语悠长:“不过……还是多亏了你,不然我逃出这里,还是要花费一番力气的。” 恩??? 白芨猛然抬起自己的鸟头。 喻永朝垂眸看向身上的锁链,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这个口型白芨曾见过师兄用过数次—— “破。” 在白芨微微睁大的眼睛中,喻永朝身上的锁链应声而断。 她心中震颤。 推测果然是真的! 大师兄从前还会借着折扇遮掩。如今折扇并不在手,他却也能施展这法术。 而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愈。” 而随着这声话落,肩胛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