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的下马,入狱的入狱,可算是痛快了。 萧朔清理军营中钉子的同时,他有心怡之人的事,疾速散播了出去,不过三日,全部青夷军士,包括在最前线奋战的军士,都知道有将军夫人了,将军宝贝着呢,藏着不给他们看。 短短半月时间,萧朔将一切安排妥当,他手下之人,亦冒充萧泽暗桩,与城外萧泽的眼线接上线,私下递了几次信。 内容真假参半,没引来怀疑。 树木已染上秋色,枯黄的树叶落了满地,风带上凉意,满打满算,萧朔离开逖州已有两月,他已经两月未见云皎了。 青夷的事处理完,不必他时刻应变,萧朔在青夷便呆不下去了,召来尚留在营中的琮远,同他道:“我回逖州一趟,青夷你多留意。” 琮远应下,萧朔又说了些事,全都交代清楚了,萧朔让琮远退下,欲起身去整理包袱,歇一晚,明日便出发回逖州。 真想琮远走到营帐门口,忽然转过身道:“将军是回去见媳妇吧?” 萧朔瞥了他一眼,倒数,“……三,二……” 琮远掀开帘子赶紧溜,不敢留下触萧朔眉头。 萧朔叹了口气,哪有媳妇,他离开时说的云皎没答应,让他回去说,明天出发回去,待他回了赦南镇,再与云皎提一次,云皎会答应……吧? 萧朔收拾好包袱,熄灯歇息。 —— 入秋后转凉,山上愈发冷了,云皎早上起来,推开房门,只见白茫茫一片的雾。 冷意打在身上,凉幽幽的,云皎回屋多添了一件衣裳,这才觉着好些。 庖屋内已经忙活起来,云皎不用看也知是林妙娘在做早饭,她如今进步神速,会做的不止是清粥小菜了疙瘩汤,她学会做包子花卷馒头了,有时没做好,虽结实了些……也能勉强吃下。 云皎在庖屋里晃了一圈,林妙娘快做好了。 云皎跑去叫楚笙起床,站在门外,敲了敲门,三声响动后,里边没应声,云皎小心翼翼推门而入,果然见床上鼓起的一包,楚笙还在睡。 天气转凉后,楚笙便似要冬眠的动物一般,也惫懒了。 云皎轻声唤,“阿笙,起来吃早饭。” 楚笙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嗯。” 云皎继续叫:“阿笙,快起来。” “嗯。” 云皎不气馁,“阿笙……” “嗯。” 云皎伸出手,“阿笙,再不起我冰你了!” 楚笙睁开眼,抓她手放入温暖的被窝,“暖暖手。”说罢,又闭上了眼。 云皎趴在床边,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专注地看着楚笙,“阿笙,晚上我来和你一起睡,行不行?” 天冷了,一个人睡许久都睡不暖和,还容易想萧朔,一想他就睡不着,又冷又困,云皎觉着没谁比她更可怜了。 楚笙:“好。” 林妙娘蒸好包子,去唤小可起床,经过楚笙房间时,砰砰拍了几下,“快点起床吃饭!” 楚笙蒙着头,被云皎挖出来穿衣,拖出去吃饭。 太阳升起,雾气散去,凉意也消退许多。用完饭,云皎和楚笙一道下山。 镇上虽有石板路,但更多的却是土路,下雨泥泞,不下雨常常土灰漫天。 然,现在却焕然一新。 土路平整后铺上石子,倒上一层水泥,铺出了一条水泥路。不必担心下雨湿滑泥泞,出太阳干燥后又全是土。 镇里人瞧稀奇,饭后闲暇,常结伴去走一走瞧一瞧。 许留年看着这条路,满意至极,十分想将赦南镇内的土路都换成水泥的。 他去寻楚笙,楚笙只道:“铁矿渣不够。” 萧翊自富州带回来的铁矿渣,一部分在试石灰石黏土比例时就浪费了,剩下的没那么多,铺一条街道也就勉强够用。 楚笙这没办法,许留年便去寻萧翊,铁矿渣萧翊能轻松搞到。 搞明白许留年所想后,萧翊将人轰了出去,搞铁矿渣不难,难的是运输,逖州富州之间的路难行至极,载铁矿渣的马车历经千难万险,才从富州运了回来。 萧翊微怔,想到先前楚笙同他说的水泥的用途,翻出了地图。 铁矿渣用完了,楚笙便陪着云皎往药铺跑,云皎忙时,她便看看医书,偶尔也看着本草纲目,立在药柜前,取药看成品。 柳彦祯看她不顺眼,“当心药受潮。” 哪会这么容易受潮,柳彦祯就是想找不痛快,楚笙看了他一眼,受教一般嗯了声,惹得柳彦祯频频看向她。 任辛抱着一本两指厚的医书诵读,一遍又一遍。师父承诺了,这本书背完,就教他针灸!任辛喜出望外,背书都更有劲了。 半日就这么过去,云皎午时同任辛一起做了顿饭,几人解决完午饭,下午犯懒之际,与书来了。 楚笙瞟了一眼,头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