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 柳彦祯站起来,展开一卷似老旧黄牛皮的针袋,由短至长排列,长针八根,短针十五根,细长的银针衬出冷光。 云皎微微一愣,看向柳彦祯,柳彦祯说抽空教她用施针,没想到会这么快,她还以为起码得忙过这些时日。 柳彦祯道:“那日答应了你,便快些教你,你有天分,学着也快。” 云皎:“谢谢柳大夫!” “银针你拿着,我先同你说……”柳彦祯从最基础的穴位开始讲,见云皎都知道,随意挑着几个考教后,便直接上手扎。 柳彦祯抽出一根短针,让云皎伸出手来,注意他入针的手法,捏着针头将其银针扎入少府穴,“感觉如何?” 云皎看着银针没入越来越深,“不疼。” 柳彦祯又让她换了只手,重新扎,银针没入肌肤,云皎吸了口凉气,就要收手,柳彦祯握着她四根手指,她没攥动,云皎道:“柳大夫,疼……” “疼就对了,扎对了不疼,扎错了疼,右手就是扎错穴位了。”柳彦祯道,拔出银针,拿了本神应精递给云皎,让她比对着铜人看,不懂便问。 云皎一只手掌扎着银针,一只手拿着书,不敢置信,这样就完了?怪不得任辛学得慢,云皎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便是一大原因! 云皎眨眨眼,轻轻转动银针,将其拔了出来,卷上针袋,往书案走去,铜人就在离书案不远处。 柳彦祯没多呆,没一会就出去了。 云皎捏着银针,找准穴位,按着柳彦祯的手法,刺入银针……有点疼,云皎缓了缓,将其拔出。 任辛煎完药回来,一眼便瞧见云皎捏着银针在往手上扎,任辛凑近道:“师父教你了?” 云皎点点头,任辛叹气,“师父什么时候才教我啊……” “你快些将基础打牢,柳大夫自然会教你。”云皎说罢,默默将银针拔出,不明显地蹭了蹭掌心,手法不对,疼。 任辛神情振奋,拿起书看得认真。 宁安坊封了,除了来取药饮的衙役,半大上午没人前来,云皎安心学了一上午,总算是掌握了手法,入针的技巧也学会,好歹不疼了。 云皎怀疑自己是疼麻木了,让任辛试一试,任辛看了眼她的手,一蹦三尺高,兔子一样,飞快跑了。 云皎:“…………” 中午用饭,柳彦祯道上午又发现了几名染病之人,因着防范得当,都是轻症,也已和其余人分开单独医治,其他人还需多留意。 柳彦祯年岁到底大了,连轴转这么些天,哪受得了,云皎让他午后歇个晌,她和宁安坊的其余大夫一道守着,不会有事。 有她守着,柳彦祯放心,柳彦祯起身往后院走,想着心中便熨帖,刚到后院,任辛从庖屋内探出个脑袋,“师父,上午读书我有几处不懂,师父何时有空,为弟子解个惑吧。” 柳彦祯瞥了他一眼,“歇晌后再说。” 任辛应了声好,乐颠颠退回庖屋内,柳彦祯哼着曲儿进屋。 一连五日,云皎上午学针灸,下午和柳彦祯调换职责,她去照看病人。 五天内,陆陆续续又发现了几人染病,加上在岭北村就染病的几人,足足有三十三人染病,其余人无甚反应,云皎和柳彦祯商量后,决定再等两日,若无人染病,便将与染病之人无接触的村民放出宁安坊。 许留年已将住所安排妥当,顾及日后可能还有人来镇中,房子自然不会像云皎萧朔抵达赦南镇时那般让他们任选,而是按每家每户的人口,进行了住所安排。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