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大为震惊,他原本以为是柳大夫想出来的法子,不想是个小姑娘想的,柳大夫的脾性他是知晓的,能得他一声夸赞,云皎何止不错。 张大夫不由多问了几句,村尾茅屋不太远,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便到了。 茅屋外洒了驱蚊水,还有淡淡的蚊香燃烧后的味道,屋里许是燃着蚊香。 张大夫面罩戴好,推开门入内,柳彦祯紧随其后,想了想,让云皎和萧朔也一同进去。 云皎医术不错,知道的也多,但他看得出来,她经历太少,需得慢慢累积经验,才能成为一位独当一面的大夫。 至于萧朔,柳彦祯看得出来他身份不简单,他前些日子抵达赦南镇的兄长亦是同样,许大人对他们两人都十分敬重,开荒这般不易之事,说做就做。柳彦祯想法很简单,只希望他们见多百姓不易后,能长远的为百姓谋福祉,而不是只如今的一时半刻。 茅屋内,药味甚重,及时戴着面罩,隔绝了味道,药味亦是扑面而来。 每隔一丈,就摆着一张竹床,这一间屋内,就摆着十二张竹床,有八张床上躺着染病之人,他们有人面色苍白,有人面色发红,有人在呓语,各有各的病症。 张大夫解说他们症状,声音透过面罩有些闷。 柳彦祯听了两个,便亲自上手诊脉查看,检查染病之人口鼻手脚,唤云皎上前指给她看,舌苔厚重发白,咽喉红肿,身体发热,却是染了疫疬。 萧朔进入茅屋后,面色便一直很沉重。镇中不时有体弱的人染病,但因防治的好,发现的也早,与一般风寒发热没太大区别,又有柳彦祯和云皎,以及宁安坊的其他大夫,每每有人染病,也很快救治。 今日这般严重的情况,是他第一次见。 柳彦祯将染病的八人都检查了一遍,张大夫接着道:“隔壁屋子还有几人,不似他们严重,你们随我来。” 出了茅草屋,旁边火盆里烧着苍术雄黄,张大夫率先绕着火盆走了两圈,让他们三人也熏一熏,免病邪侵体。 隔壁茅草屋中摆设和先前一样,十二张竹床上只待了四人,皆是女子,她们如张大夫所说,不似那八人一样严重,她们虽有不适,却很清醒,见有人来了,分神瞧见是柳彦祯,顿时都撑着身体坐起来,唤柳大夫张大夫。 其中一人见柳大夫,宛如见到救星,最初的不可置信过去,便激动下床,哭道:“柳大夫,您救救我家相公,他要不行了,您救救他……” 她昨夜里做梦,梦见相公给她托梦,说他难受,怕是熬不过去了,让她听张大夫的话好好治病,病好了,守着几亩薄田过也好,改嫁也罢,只要她过得好,都随她。 半夜心悸醒来,就不敢再合眼,挨到天明张大夫前来,她问张大夫,张大夫闭口不言,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会尽全力救他。”柳彦祯道,他见不得人哭,朝云皎看了眼。 云皎上前扶她坐回床上,“别哭了,柳大夫妙手仁心,一定会尽力救治他……” 柳彦祯转身,给其余三人诊,待他检查完这三人,女子情绪也平静下来,柳彦祯替她诊了脉,检查口舌颈耳,出了茅草屋。 云皎萧朔紧随其后,出了茅屋,柳彦祯熏完苍术雄黄,站在一旁等他们。 柳彦祯道:“丫头,镇中染病之人你有医治,也有经验,这四位就由你来负责医治,那边八个我和张大夫一道,你处理完了,若有空闲,也可来这边学一学。” 云皎点头,“好。” 萧朔解下马背上的药材,柳彦祯看了圈,取出需要的,见有两味他没让云皎带的药材,只看了眼,没多言。 柳彦祯和张大夫一起往茅屋走去,“方才那女子的丈夫是谁?” 张大夫道:“右手边靠墙角落的。” 方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