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哥,我好了,你去洗漱吧。”云皎把水倒掉,盆洗干净。 “嗯。”萧朔起身,转向云皎时,眸光微敛。 云皎洗去脸上泥污,肌肤光洁白皙,眼睛清澈明亮。 屋里燃着油灯,灯火如豆,灯光昏黄,一切似乎都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影。 萧朔垂下眼,舀水擦洗。 云皎站在床边犯起了难,房里就一张床,她睡?还萧朔睡?还是他俩一起睡? 萧朔一身伤,云皎不会和他抢。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睡了好几晚,云皎摸摸床板,她馋,她也想睡床。 云皎估摸床的长宽,长约六尺,宽约五尺,可以中间隔开横着睡。云皎搬来两根板凳交叠放置,放在床中间,把床隔成两半,她一边萧朔一边。 萧朔身量高,脚会悬在床外,云皎又搬了根板凳放在床边给他搭脚。 被子有两床,恰好一人一床,云皎把被子铺好,坐上床,踢掉鞋子,盖上被子,躺下,满足地闭上眼。 萧朔擦洗完,转出屏风,一眼望见床上横着的板凳和被子鼓包,愣了。 男、男女授受不亲,怎可同睡一张床……他睡板凳。 桌边只剩下一根板凳,坐下恰好面朝床铺,萧朔背对床铺坐下。 云皎见他迟迟没来,抬头一看,昏黄的烛火下有一个别扭的背影,云皎催促,“萧大哥,你坐着干什么,睡觉了。” 萧朔:“…………” 云皎叮嘱:“记得把灯吹了。” 萧朔:“…………” 萧朔吹灯,坐上床。 云皎一夜好眠,清早被窗外热闹嘈杂的声音吵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盯着头顶泛黄的帷幔看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他们进城了,不在野外。 萧朔似乎早就醒了,坐在桌边喝凉茶。 云皎推开窗,热闹的长街映入眼帘,昨日晚上借着月光看不真切,现在能瞧见一条街上全是铺子,米铺、酒肆、食肆、干货铺、成衣铺、典当行……街上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吆喝声、说笑声响成一片,热闹得紧。 云皎记下米铺成衣铺位置,放下窗子,打开门叫来店小二,让他送早饭和热水来。 店小二应了声,不一会就送来了,他放下东西要走,云皎叫住他,“小二哥,昨晚你说的济世堂要怎么去。” “出客栈往左边走,第一家药铺就是,”店小二道,“他家招牌大,一眼就能瞧见。” 云皎道了谢,和萧朔一同用完早饭,扶他下楼。萧朔在她耳畔低声说了一句,云皎路过柜台时道,“掌柜的,人字七号房给我们留一日。” 掌柜:“一百文,加上两顿饭钱水钱,一共一百一十五文。” 云皎掏了银子,扶萧朔出门,按照店小二所指的方向出门左拐。 店小二站在门口,紧紧盯着他们背影。 济世堂铺面很大,招牌也大,确实一眼就能看到。 云皎问:“萧大哥,进去吗?” “进。”萧朔道,济世堂距客栈不远,只一盏茶的功夫,他已经注意到有六个人在盯着他们。 云皎扶着萧朔踏进济世堂,询问捣药的药童,“张大夫在吗?” 药童眉头微皱,不自觉地后仰些许,“不在。” 云皎又问:“刘大夫呢?” 一来就点他们医术最高明的两个大夫,他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