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旗两个人单独相处,不然也不必特意拖林旗下水了。 林旗久居军中,律法严明,惩治一个小混混多的是法子,也不需要什么额外的理由,他不想脏了姜榆的耳朵,所幸姜榆也没有细问。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就是掐着姜榆的腰抱人上马车时,旁边传来一道异样的眼光。 林旗刚把姜榆放稳了,正提起她垂下的裙角,察觉到了,微微侧目,正对上江鸣扭曲的目光。 他顿了下,在这时忽地发现,自己与姜榆的碰触已经变得习以为常了……姜榆落水前,他可不会这样。 “干嘛呀?”姜榆进车厢时发觉裙子被扯住了,扭头问他。 她新换了合身的漂亮衣裙,是藕色如意纹的广袖缎裳与浅瑰锦织芙蓉襦裙,长发未梳,有一缕因为她微微躬身而垂到了胸前,悬在空中晃来晃去。 未着脂粉,也没戴什么首饰,却还是难掩如花娇靥。 林旗指腹搓了下手中艳丽的软绸裙子,只觉得又轻又薄,心想这一定是她自己选的衣裳款式。 她最喜欢明亮温柔的颜色,当年定亲之后经常把林玖接进府中,让人给她量身形做衣裳,打扮得粉雕玉琢。 手中衣裙被扯动,是姜榆问他:“还不松开?” 林旗在这一刹那间将两人这几日的相处尽数回顾了一遍,恍惚发现自己似乎着了她的道。 自落水后,他一直贴身照顾着姜榆,同吃同宿不说,背背抱抱更是常有,做起来不能更顺手了。 姜榆还没彻底康复,又咳了起来,把脸都咳红了。 “他偷看你。”林旗松开她的裙角,示意她看江鸣。 “看什么看,吩咐你的事情都做好了吗?”姜榆凶巴巴道。 不动声色看热闹的江鸣遭受无妄之灾,震惊地回望着林旗,结结巴巴道:“……我没、没看……” “我问你话呢!”姜榆板着脸,不悦明摆在脸上。 江鸣忙答道:“……做好了,姜夫人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就是听闻你病了担忧得厉害……” “算你识相。”姜榆进了车厢坐好,催着林旗道,“走吧旗哥,不要理他了。” 姜榆掀了帘子与小鱼挥手告别后,马儿原地踏了两步,迈开蹄子沿着小路奔去。 地方偏僻,路上没什么人,姜榆把车帘掀开固定的一旁,马车行驶中,从林中吹来的带着草木清香的风直接灌入到了车厢内。 车厢不算宽敞,里面铺了软垫,好方便姜榆歇息。可现在姜榆是不困的,吹着小风心里畅快极了。 马车往前驶得远了点,姜榆开始找事,她搂着裙子慢吞吞往前挪,到了赶车的林旗身后,叮嘱道:“旗哥,我把玖玖还给你,你要对她好一些哦。” “嗯。” 林旗驾着马车没回头,姜榆按着他肩膀继续往他身旁挪,又道:“你走的时候她太小了,现在见了你怕是不敢认的,受了委屈也不敢主动和你说。所以你要多注意点她、多体谅她,对她温柔一点、耐心一点。还有啊,记得把府里乱七八糟的人清理干净……” “知道了。” 姜榆又嘱咐几句,话音里忽然带了几分哀愁,叹道:“明夜要怎么样才能将功抵罪啊?” 再听她提及周明夜,林旗手中缰绳紧了紧,道:“最稳妥的法子是给他安排个实用的官职,慢慢熬。” 姜榆一听就急了,跪坐着扑到他背上,急声道:“不好!那要多少年啊?等她立了功解脱了,我都要老了!” 说得太急了呛着气了,按着胸口咳了起来。 林旗失笑,手臂微抬挡在她身侧防止她从马车上摔下去,道:“也有快的法子,最快的是陛下遇刺,周明夜护驾有功。这样的话,只要她犯的不是谋逆的大罪,其他什么罪名都足够洗脱了。” 姜榆觉得有理,迟疑道:“可是你怎么知道陛下什么时候会遇刺?”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