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见的是外男,还特意让霜月准备了面纱,将自己的容颜遮了起来。 荀岸在花厅坐等许久,她才姗姗来迟。 莲步轻移,行入花厅。顾晚卿侧目看了眼跟在身后的枝星和霜月,这才大着胆子朝花厅内安坐的男子行去。 她的视线逐渐聚焦到男人身上,先是打量他宝蓝色的长衫。 只一眼便被吸引住了目光,随后她的视线顺着男子下身循序而上,终于对上了男人朝她看来的视线。 霎时间,顾晚卿的脚步顿住了。 她捏着手帕的力道收紧,露在面纱之外的一双杏眸圆睁,表露几分诧异和欣喜。 这些全都被荀岸纳入眼底,他高悬的心落实了些。 下意识从椅子上起身,眉眼含笑,拱手向妇人装扮的少女行礼:“见过顾小姐。” 顾晚卿心里似扑腾着一只蝶,翩然雀跃,喜不自胜。 同时又有些狐疑,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声,是从男人口中传出来的。 “你唤我什么?”顾晚卿回神之际,蹙起了柳眉。 她的语气不太爽利,跟在后面的枝星和霜月互看了一眼,很是不明所以。 荀岸动了动唇,目光也扫过她身后的两个丫鬟,淡声道:“可否单独聊几句?” 他虽是询问顾晚卿的意思,心中却笃定她会答应。 果然,片刻愣怔后,顾晚卿回身扫了枝星和霜月一眼,示意她们先退下。 两个丫鬟再次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逼得顾晚卿沉声开口,令她们退下。 霜月和枝星这才照做,见了礼,默默下去了。 如此,偌大的花厅里,便只剩下顾晚卿和荀岸两人。 “夫君既然是今日回府,怎的也没提前写信告知妾身?”顾晚卿揪着柳眉,抬手揭下了面纱。 她起初还有些茫然不解,后来心思百转,便以为今日这一出,是荀岸故意捉弄她。 “还故弄玄虚,自称是什么沈学正……” “害我往这花厅白跑这一趟。”顾晚卿行了过去,挨着荀岸落座。 白皙细长的葇荑,将面纱放在了案几上。 她美目微抬,斜斜看向杵在原地的男人:“夫君?” 被唤作“夫君”的荀岸心如雷动,垂在袖中的手攥紧,方才勉强止住了颤抖。 他暗暗平复内心的波涛,转目对上顾晚卿的视线,眸光闪了闪,难免有些心虚。 默了半晌,荀岸才滑动喉结,艰难地开口:“顾……婠婠。” “这才对嘛,唤什么‘顾小姐’,害我奇怪了一阵。” “对了,夫君此行究竟去了何处,怎的也没告诉妾身,害妾身担惊受怕了许久。” “今日回来,是否就此留下,不再走了?” 少女明眸皓齿,与他说话时,声音娇软好听,满目含着希冀。 望向他的眼睛里,微光扑闪,实在久违。 荀岸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看着她时,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也不急着解释,只想再看看他记忆中的婠婠。 这才是他的婠婠,对他的喜欢毫不掩饰,一颦一笑都是娇媚动人的。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顾晚卿,荀岸竟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迫切的想要走上前去,拥她入怀。 可他不能,哪怕在顾晚卿的记忆里,他们已于去岁成了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事实上今生他们私交泛泛,不过是学子与学正的关系罢了。 无论如何,其中误会,荀岸都得同顾晚卿说清楚。 而且这几日来,他已经思考了一套完美无缺的说辞。 定然能应付顾晚卿,将她哄骗过去。 “夫君怎么不说话?”少女许久未得到回应,眸中光辉略有黯淡之势。 荀岸回神,适时落座,探手握住了她的葇荑,十分小心翼翼:“婠婠,事情并非如你所想的那般,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顾晚卿的视线垂落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