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忆戛然而止,有些模糊了。 因为顾晚卿当时困极了,脑子都是不清醒的。 但她记得,睡着之前,卫琛温柔唤她,在她耳畔的低喃。 “卿卿,一年后等我凯旋……便是疼死你,我也绝不心软。” 卫琛这话不可信。 否则昨晚他也不会停下。 思及此,顾晚卿脸上蓦地滚烫,爬满红晕。 心下局促了一阵,顾晚卿才渐渐冷静下来。 这个时辰,卫琛应该早就随大军出发去西域了。 他说过,已经传书给昭澜,让他今日先送她回京,再追上大部队。 果然,下一刻,顾晚卿的房门便被敲响。 门外传来昭澜恭谨的声音:“顾二小姐,您醒了吗?” 昭澜是习武之人,即便在门外,也能凭借屋内微不足道的动静判断出顾晚卿醒是没醒。 顾晚卿醒了,自然要应声的。 后来昭澜给她送了吃的来,还说新衣服,卫琛离开前替她备好了,在屋里。 顾晚卿自己扫了一圈,果然看见叠放整齐的新衣裙。 那应当是卫琛亲手为她准备的,从内到外,没落下一件。 连靴袜都配好了。 昭澜告诉顾晚卿,卫琛是寅时末走的。 也就是说,昨晚他根本没睡,只和衣抱着她躺了会儿,待她睡熟他便走了。 “倒也不是主子不想多留,实在是大公子的军令不可违。” “本该是寅时一到就拔营动身,主子竭力拖到了寅时末……他是真舍不得您。” 昭澜难得多言,只因坐在桌前用膳的顾晚卿看上去心不在焉,有些难过。 他想替主子安慰顾二小姐两句。 顾晚卿抬眸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我知道。” 随后她打起了精神,好好吃饭。 在夜色降临前,昭澜驾着马车,护送顾晚卿回京。 他们行了大半夜,抵达帝京时,已是新一天的寅时。 昭澜将顾晚卿送到太傅府后门,亲手将她交给霜月,方才快马加鞭,追上西征的大军,赶回去复命。 顾晚卿回府,霜月一颗七下八上的心这才归位。 回寒香苑的路上,她在顾晚卿耳边念叨了许久,无非是担心她出事,还在为她只身一人骑马去乌山镇的事情后怕。 “这事儿你可瞒住了?”顾晚卿去找卫琛的事,没告诉任何人。 连爹娘都只知道她是去金顶寺礼佛。 毕竟她和卫琛有私情这件事,连霜月和枝星都只知晓一星半点。 霜月头摇得像拨浪鼓:“老爷夫人问起时,奴婢只说您要在金顶寺多留一日。” “夫人还为此责骂了奴婢一番,本来今晨便要遣人去金顶寺接您的。” “还好您回来了。” 顾晚卿松了口气,也伸手摸了摸霜月的脑袋:“受累了,回头我让小厨房多做些你爱吃的。” 霜月连连点头,笑得比花儿还绚烂。 “小姐,您饿吗,是否要奴婢为您准备些吃的来?” “不必。”顾晚卿进了寒香苑,便径直回自己的屋。 走到门口时,忽然想到什么,她吩咐霜月:“去给我打些热水来,我想擦擦身子。” 卫琛给她备了新的药膏。 除了膝盖和腿侧的擦伤,她身上还多了许多斑驳痕迹。 新药膏便是用来化这些旖旎印痕的。 好在是春寒时节,顾晚卿穿的衣服领口都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