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陪她消遣的顾晚依闲聊几句。 “大姐,你说阿锦会不会因此生气,彻底断了与我往来的念头啊?”顾晚卿揪着柳眉,哭丧着脸。 只因她早上着人给太尉府送了信,至今没收到那边的回复。 也不知道她不能赴约,卫琛是什么反应。 顾晚卿为此忐忑了近两个时辰了。 大姐顾晚依一脸不理解:“为何这般担心?” 顾晚卿:“阿锦他好不容易约我一回,我亦答应他要赴约,结果却失约了……” “连我送去说明情况的信也没有回复。想来他一定是很生气。” “那便让他气。” “他若不与你做朋友,你会拥有更多的朋友。” “不亏。” 顾晚依咬了两口茯苓糕,腮帮子撑得鼓鼓的,说的话很是没心没肺。 顾晚卿听了顿觉无言以对。 她此刻的心情,怕是无人能够理解的。 何况大姐也和京中其他显贵子弟一样,认为卫琛一介病秧子,根本不值得深交。 - 晌午之后,顾晚卿喝了药又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这日的雪下下停停,没完没了。 到傍晚时,寒香苑的院子里铺了厚厚积雪,下人们正费力清理着。 偷摸从床上下来,过了件大氅便往后院跑的顾晚卿,倒是没被人发现行迹。 大家都忙着各自的事,她溜到后院将院子里的积雪滚着玩,半晌也没人发现。 顾晚卿心里也有数,她还病着,不宜在屋外呆的太久。 只不过这一整日她缠绵于床榻,实在躺得骨头架子都快散了。 这才趁人不注意,偷溜出来,想着玩一会儿,透口气,舒展一下筋骨,便乖乖回屋去。 就在顾晚卿费力滚出一个有她一半高的雪球时,她乏力。 到底是病着,气力有限。 于是她打算回屋去。 谁曾想,顾晚卿才刚刚转过身,背后那堵高墙上忽然飞落一团雪球,不偏不倚砸在她肩头。 力道倒是不重,顾晚卿不觉得疼,却也被那力道引得回头看去。 墙角有一株柿子树,冬日里,枯得只剩下满枝丫的积雪了。 而柿子树枝丫延伸到的墙头,卫琛小小的一团骑坐在那上面。 他一手正欲捏出第二个雪团,另一手不知道拿着什么,垂在墙外头。 顾晚卿认出他的一瞬,险些连魂儿都吓得离体而去。 那可是一丈多高的院墙,卫琛是怎么爬上去的? 他不会摔下来吧! 顷刻之间,顾晚卿想了许多。 最后她没等卫琛开口表明来意,便拎着裙摆转身往前院跑。 一边跑,顾晚卿还一边回头叮嘱骑坐在墙头的卫琛:“阿锦你千万别动!当心摔下来!” “我这就去找人救你下来!” “等着我,很快回来!” 顾晚卿软糯好听的声音,随着她跑远的身影逐渐小去。 骑坐在墙头的卫琛微张着嘴,话没来得及说出口。 他被小丫头惊慌失色的模样逗笑了,心下一时柔软得糊涂。 卫琛垂眸看了眼另一只手里攥的一把绿梅,他想了想,还是施展轻功,自行从墙头下去了。 他进了院子,便去查看顾晚卿方才滚的雪球。 有他一半高的雪球,也不知那小丫头在这院子里玩了多久。 不是传信说病了? 既是如此,怎还跑来这后院贪玩。 思及此,卫琛蹙起了浓眉。 他正担忧顾晚卿的身体,她却依旧匆匆忙忙喊了院中的家丁搬来木梯,好把卫琛从墙上救下来。 顾晚卿去得火急火燎,回来得也匆匆忙忙。 带着几个下人,嘴里催促他们快些,生怕卫琛等不及,从墙上摔下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