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跳到沈如霜身后避难,整个人都轻易地藏了起来,只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个小脑袋暗中观察。 萧凌安想要上前拎起这个崽子的领子,但是霜儿就这样一动不动地隔在两个人之间,分毫没有退让的意思,甚至暗中还护着阿淮,恨不得将他整个人都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让他只能憋闷地攥紧了掌心,僵硬又气愤地站在原地。 这会功夫他也想明白了,既然阿淮说出这样决然不肯认他的话语,哪怕是只要说陈鹿归半点不好这孩子就捉急,正说明阿淮根本就没有真正把他当做是亲爹,甚至是连一个亲近些的人都不算,还是一看到他就不情不愿又充满畏惧。 萧凌安满心失望,只觉得当他难得愿意尝试真情实意地对待骨肉至亲的时候,总是要遭受不幸的打击,从前他会勃然大怒会被逼的几乎疯狂,但是现在却只有沉寂和绝望,似乎他还是只能在梦里才能拥有这些美好的东西,梦醒之后两手空空,永远拥有于他而言太过奢侈。 “......你们走吧。”萧凌安颓然立于桌前,脊梁仿佛被这些打击压得有些弯,沉默了许久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沈如霜有些意外地挑眉,她本以为萧凌安会一气之下再对阿淮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儿,所以才这样仔细地护着,未曾想萧凌安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也是从未有过的落寂。 不过这些她并不在乎,她一直觉得阿淮与萧凌安之间的心结需要他们自己解开,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媒人罢了,至于到底谁能在何时说服谁,那是她不能掌控的事情,所以沈如霜并未纠缠,拉着阿淮的小手就要离开。 “等一下,阿娘我不走!”阿淮倔强地拖拉着沈如霜,硬是拽着她留在了远处,不甘心地鼓着气,往前走了几步站到萧凌安的面前,高高地挺着小胸脯,扬起头神气道: “你方才不是说高兴吗?为什么不让我见爹爹?” 闻言,本来都打算安然坐下的萧凌安顿住了所有动作,眸中闪过片刻的诧异和怀疑,迅疾地直起身子往前踱步,三两下就急切地来到阿淮身边,颤动的气息清晰可闻,居高临下地盯着阿淮问道: “你方才那么做,就是为了见你爹爹?” 阿淮这下才反应过来,刚才一着急什么话都往外蹦,只想着让这个坏男人高兴就能见到爹爹,现在他反悔了就是不肯罢休,没想到情急之下连心底里的想法都说出来了,看来他好像有点不高兴。 阿淮紧张地抿着嘴巴,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话,只能不情不愿地嘟哝着,装作是口齿不清地模样又想混过去。 可这样的把戏这回在萧凌安这儿不好用了,他一听就知道阿淮虽然满脸不承认,实际上就是被他说中了,只不过这孩子怕他愠怒不敢亲口说出来。 萧凌安自嘲地笑了一声,手心中攥紧的汉白玉佩几乎要被折断,镂空的雕花在他的力道下显得脆弱不堪,仿佛下一刻就要沦为一堆零碎。 原来如此.......他就说阿淮怎么会忽然间对他这么好? 刚才他就心中疑惑,霜儿和阿淮前几天都这么倔强,不太可能一夜之间转变了态度,只不过他被这孩子单纯可爱的模样迷住了,忘记了只要是人都会有各自的目的,更何况阿淮比平常孩子心眼都要多些。 原来他在阿淮的眼中只不过是个垫脚石,所有费尽心思的讨好只是为了见到陈鹿归,若是他不答应,就会连这点难得的温存也得不到,变成一个在阿淮眼中不讲信用的坏人。 萧凌安越想越觉得荒谬,如此看来,阿淮现在所有对他的温存和美好像是一种施舍,正因为阿淮带着明确却毫无感情的目的才会勉强来亲近,而他却欢天喜地地接受着,甚至将这样的感情视作珍宝一样藏在心底。 阿淮讪讪地笑着,慢慢后退着又躲到沈如霜身后,捏着她的衣摆做掩饰。 “是不是你教他的?”萧凌安瞥了沈如霜一眼,情急之下问道。 沈如霜冷冷扫了他一眼,疏离的眸光仿佛在责备萧凌安是被一个孩子逼疯了,连这样不靠谱的念头都敢想,斜睨着他说道: “阿淮说要见爹爹,我就带他来了陛下这里,告诉他只有陛下才能帮他,难道有错吗?难不成陛下希望我直接带他去见陈鹿归吗?” 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