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随便问问的,杳杳当真了?” 他这话说得理所当然,好似根本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 他手指顺着扣住明楹的下颔,吻了下,然后靠近在她的耳边。 “况且这么些时日孤是怎么过来的,杳杳不知晓?” 温热的气息拂落在她的颈侧。 好似是一根布满绒毛的鸟羽,轻轻地触碰在她的肌肤之上。 “孤的自制力算不得很强。所以——” “忍得,有点辛苦。” 明楹因为他此时的话,幅度很轻地缩了下,她抬眼看向傅怀砚,小声回道:“……那便明日?” 说这话的时候,多少都有点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意思了。 傅怀砚唇畔稍稍抬了下,嗯了声,面色倒是平淡无波。 只是明楹还是能感觉到,他此时倏而变得晦暗的瞳仁,好似压着惊涛,又好似带着山雨欲来的天色。 大概之前,当真是忍了很久。 恰在此时,马车从行驶之中停下,马车车夫拉紧缰绳,看着面前的景象,声音之中好似带些些许惊慌,“东家。前面好像是出现了一点儿状况。” 每次与傅怀砚靠近时,再听到旁人说话,明楹都会生出一点儿羞耻心。 她怕被旁人发现端倪,此时连忙应声,“怎么了?” 车夫声音压得有点儿低,他仔细瞧了瞧面前的景象,“小的听到了点动静,前面的巷子里,好像是有人在……行凶。” 明楹听得有点儿诧异,她下意识抬眼看向傅怀砚,与他对视了一眼。 傅怀砚从刚才开始,视线就一直都没有从她身上离开。 昏暗的灯火之中,他仿若凡尘俗扰都不曾涉及,只是敛眉看她。 这里毕竟是芜州,是江南三城之一,向来以富庶为名,即便是芜州刺史行事不端,但是明面上都是一片繁荣祥和,也不应当出现什么逞凶斗恶的事情。 明楹很快出声问道:“行凶?” 车夫点了点头,“是。这里靠近平康坊,所以小的估摸着,应当是千金台的人,其实也不算是少见。毕竟那里面的打手,也都不是吃白饭的,若是有什么赌徒是拿不出钱的,又或者是在其中闹事的,事后被拖出来教训也是常有的事情。” 车夫似乎是仔细分辨了一下前面小巷子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对着车厢之内问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两位东家应当不是芜州人吧?惹上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好处的,就算是本地的商贾都不愿意与他们有什么过节,所以小的是想着……要不要绕道行驶?” 车夫其实也就是这么一问,毕竟但凡是个脑子正常些的,都会这些事避之不及。 谁会想要与这最鱼龙混杂的千金台扯上关联,更何况这两个人还不是芜州人士,就算是家中有些家底,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道理,大家也都知晓。 所以车夫虽说是这么问了,但是其实已经准备好转向了。 然后就听到车厢之中传来应声,“无妨。往前走吧。” 车夫登时疑心自己是听错了,手中的缰绳都险些掉在地上,他愣怔了许久,才实在忍不住回问道:“往前?东家方才听到小的说的话了吗?” “无事。往前就好。” 车夫还想着再劝,但是听到车厢之中的人似乎并没有准备转圜的意思,琢磨了下,倒也没有再出声,只是默不作声地重新握紧缰绳。 其实也是,毕竟这千金台教训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一辆过路的马车而已,那群人也未必想要多生事端,而从这里开始绕路回去的话,免不得要多费上小半个钟头。 车夫估摸着是这位东家应当是这个打算,况且这两位东家是初到芜州,怎么也不可能与千金台的那伙人起了什么过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