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处皆为己有的话,更是一笔庞大的数额。这么大的一件事,芜州刺史毕竟也只是为人走狗,未必敢做这样的主,所以势必要前往上京知会叶氏,到时候无论来的人是谁,都足以证明叶氏必然是怀有异心。” “所以皇兄假借这个理由,只因为产盐地这个条件,是芜州刺史绝对拒绝不了的筹码。” 傅怀砚轻笑了声。 “杳杳很聪明。” 分明只是一句夸赞,可是从他带笑的尾音之中,却带着一点儿似有若无的绮色。 傅怀砚很快又慢条斯理地开口:“而杳杳这次的身份,自然是谢熔的妻子江氏。这位江氏对谢熔一见倾心,自幼就心向往之,情根深种。” 明楹自然听得出来他话中的调侃。 她低了低眼,然后很快又抬起眼看他,没有接他方才的话,只问道:“皇兄,那真正的谢熔在哪里?若他回到姑苏境内的荣县,芜州刺史的人前去荣县查探虚实,很容易就会发现端倪。” 傅怀砚将手撑在车厢中,解释道:“真正的谢熔是因为犯了事不敢告知家中,在沧州被逮,现在正在沧州牢狱之中。” 毕竟是手握大权的金鳞卫做事,自然不可能有所疏漏。 户籍,路引都已经一一准备齐全。 明楹其实并不意外,只轻声应了一声。 傅怀砚方才很快地解释完,然后在此时欺身靠近了一些,声音懒散之中,带着一点儿笑。 “不过杳杳方才有句话倒是有所疏漏。” “嗯?” 傅怀砚扣住她的手腕很轻地捏了一下。 “不应当是皇兄。”他稍稍低眼,“按照现在的身份,杳杳应当唤我——” “夫君。” * 入了夜,平康坊就彻夜灯火通明,这里大大小小的赌坊遍布,但是其中最负盛名的还是千金台。 千金台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执掌无人知晓,只是这千金台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得名,却是芜州城内广为流传的一桩轶事。 听闻从前有一位从广陵前来的富商,是做布匹生意的,在整个江南地带都是数得上名号的富裕,家中祖上还是皇商,此行前来芜州,原是想着在这里挑几个瘦马带回家中,谁知却在平康坊内的赌场中散尽家财,一夜输尽全部身家。 就连在广陵的宅邸都被输掉,用来抵债。 家中良田美妾皆为他人家财,一夜之间就变了天,广陵城中再无这号人物。 这位富商从此一落千丈,从前的那些好友知己皆避他如蛇蝎,最后结局无人得知,多半也是个潦倒终身的下场,而这桩散尽家财的轶事却是广为流传,这家赌坊也多了个千金台的名号。 千金手中过,但在赌场之中,也的确不过只是过眼云烟。 翻手之际,就可以是满身家当。 可能来之前,身无长物,满身萧索,家徒四壁,从这里出去以后,就摇身一变,坐拥万贯家财。 也可能在前往千金台前,是曾白玉为堂金作马的阔绰,却在一夜之间皆化为他人口中笑料,分文皆无。 此时入了夜,千金台中吆喝声,嬉笑声,甚至还有嚎哭之声不绝。 其中大多人面上皆是满面红光,无论是年纪尚轻的小郎君,还是看上去已经上了年纪的商贾,身处赌坊之中面上都带着些类似的兴奋。 赌上了瘾的,昼夜宿在这里的也有不少,千金台涉猎极广,博戏,樗蒲,双陆各类玩法都有涉及。 “不是我说,就赌这么点钱,拿出来都嫌丢人!来都来了,不得赌把大的,你现在来那么一把,你那娘老子日后哪里还需要做活计供你到那广陵去赶考?赌大,这把必然是大!” “一,一千两!”有人惊喝,“……一千两赌小!” “张兄你家那位母夜叉今日居然也能放你出来赌钱?你这输得裤衩子都快没了,你家那位不得扒了你的皮!前阵子你那外室不是被发现了吗,这段时日正在风口上呢,你居然还敢来这千金台?” 那位大抵是被唤作张兄的男子面M.BowUcHInA.CoM